沈凝的眼角还有先前哭过的泪痕，容澈的抬手，拇指轻轻抚触着那泪痕之处，拉过一旁的裘毯把沈凝盖住，垂眸闭目养神。</p>
不知过了多久，沈凝的肩膀被人推了推。</p>
她皱起眉头，不愿醒来。</p>
“凝凝。”容澈的声音响起来，“到了，醒醒。”</p>
“……”沈凝睁开眼睛神色恹恹。</p>
她已经好久没有好眠过了，难得睡的沉，却被这样打断。</p>
容澈屈膝蹲在沈凝面前，轻轻拍了拍沈凝的脸颊，“等看了礼物……再补觉吧。”</p>
“好。”</p>
沈凝深吸了口气，随着容澈一起下了马车。</p>
一块雕刻着镜湖山庄的石碑立在不远处，往上走数十级台阶便是山庄大门。</p>
往右侧走是镜湖。</p>
沈凝习惯性地去牵容澈的手，但容澈走的快，双手都垂在了紫色大氅之内。</p>
大氅的摆随着他迈步向前朝后飘荡，扫到了道路左右的枯草上。</p>
沈凝皱了皱眉。</p>
“跟上来。”</p>
前面传来容澈的声音。</p>
沈凝迟疑了片刻，提起衣摆跟上去。</p>
前行的路上，她看到道路左右的树枝上挂着一些莲花形状的小灯笼。</p>
沈凝思忖，难道这灯笼会是容澈准备的礼物？</p>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无言地走了一刻钟，终于到了镜湖湖边的八角石亭之中。</p>
容澈背对着沈凝立在亭中。</p>
亭子八根石柱上也挂了莲花灯，花型要比路上那些小的更特别一些。</p>
莲花灯随着夜风摆动，灯内火苗也随风忽闪。</p>
沈凝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亭中，“所以这些花灯就是礼物吗？”</p>
“对。”</p>
容澈转过身来，朝沈凝伸手。</p>
沈凝又往前走了两步，将手伸到容澈手中，“这些灯——”</p>
“漂亮吗？”</p>
容澈把沈凝拉近到自己面前来，莲花灯的光影落在容澈的脸上，火苗明灭，也让容澈那张俊逸绝伦的脸明暗斑驳。</p>
沈凝不知为何心生不安，“很漂亮……阿澈，我们不要站在湖边说话，我害怕。”</p>
今年虽下了两场雪，但整体没有往年的冬日那般寒冷，镜湖这里竟然并未结冰。</p>
沈凝落水被抢占身体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p>
她听着那潺潺的水声便觉得可怕，浑身紧绷，甚至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紧紧地抓住了容澈的手，脚也往后退。</p>
容澈却将她拉了回去：“听说人在极致恐惧的时候不会撒谎，所以这个地方挺好的不是吗，沈凝，我有话要问你。”</p>
他的直呼其名，如此莫测的音调和话语，让沈凝拧紧了眉毛：“你到底想干什么？”</p>
容澈缓缓说：“今夜除夕宴上，容煌暗示容子安用清白逼你就犯，其实我一直也对这件事情非常好奇，你对容子安那样的投怀送抱过。”</p>
“在我看不到的时候，你又做了些什么？”</p>
“你的清白还在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