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在房中修养，沈璇也翻来覆去地想了无数遍除夕那天的事情。</p>
她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中那种药！</p>
她在外面谨小慎微，从没得罪过什么人。</p>
唯一算是得罪过的那就是沈凝。</p>
腊月的时候，沈凝削了她衣服上的兰花纹绣，分明是已经知道她喜欢睿王殿下。</p>
那下药……肯定是沈凝做的。</p>
沈凝先给她下药然后再让人救她，以此警告她处置她。</p>
沈璇想到此处用力地握紧了手中的白瓷药碗，眼底的阴沉不受控制地沁了出来。</p>
让伺候在一旁的霜序不自禁打了个寒颤。</p>
“小姐……”霜序小声地说道：“这药、这药再不喝就凉了……”</p>
沈璇垂下眼眸，默默地端起那一碗药喝了，“母亲呢？”</p>
“夫人去前厅找大小姐替小姐主持公道……大小姐今日回府了。”</p>
“她怎么回来的？”</p>
霜序咬着唇不敢说。</p>
沈璇淡笑，“她们先前就是一起出宫，这几日听说一起待在镜湖山庄，如今想必又和好了，是睿王殿下送她回来的吧？”</p>
霜序不敢说话。</p>
沈璇侧脸看向她，笑容更多了三分，“是不是？你怎么不说话？”</p>
霜序极为小声地说：“是、是的——”</p>
沈璇的笑意在得到肯定回答的这一瞬定在脸上，而后慢慢消失，变得面无表情。</p>
那巴掌大的小脸逐渐因为嫉妒不甘而变得扭曲。</p>
沈璇抬手将空碗朝着霜序砸过去，“贱婢，为什么永远不懂得说让我开心的话？为什么！”</p>
霜序不敢躲。</p>
那空碗砸到她身上掉下去摔成了碎片。</p>
其实沈璇没有多少力气，砸在身上并不疼，但沈璇下一个命令，却叫霜序瞬间就僵住。</p>
“跪下！”</p>
沈璇指着那些碎瓷片，“好好反省一下怎么做人奴婢，怎么和主子说话。”</p>
霜序哭道：“小姐……奴婢跪在这里双腿会废掉的，求您放过奴婢……”</p>
这样的求饶对沈璇而言是反抗，是不听使唤。</p>
本来就愤怒的沈璇更是怒火中烧，阴沉沉地说道：“我是管不了你了是不是？你这么不听话，那等会儿就找人发卖到下等窑子去。”</p>
“奴婢跪、奴婢知错了求小姐不要发卖奴婢，求您了！”</p>
霜序吓得连忙跪倒。</p>
碎瓷片割破布料磨破膝盖，血迹很快染红了衣服，霜序也痛的脸色惨白，却紧咬牙关不敢出声。</p>
沈璇解了一点点气，只一点点而已。</p>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而后柯氏的声音响了起来：“都退下！”</p>
霜序立即求救似地回头看去，“夫人……”</p>
柯氏走进来看到这副场面，原就没什么血色的脸瞬间转为铁青，“你们把她扶起来，带出去找大夫过来看看。”</p>
“是。”</p>
跟在柯氏身后的两个仆妇连忙上前，左右把霜序扶着离开，也顺便带走了其他伺候的下人。</p>
门板拍上的那一瞬，柯氏走到了沈璇床前厉声喝问：“你这是干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