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能勉强串起来，你这习武的天赋是随了你娘了。”</p>
沈凝惊奇：“皇后姨母也会双枪？”</p>
“怎么，本宫不应该会？”裴皇后淡哼一声，“双枪是裴家祖辈专为女子所创的枪法，本宫自然是会的，有时间本宫与你切磋一二。”</p>
沈凝大喜道：“那可太好了。”</p>
她一直就知道，自己这位坐在凤椅之上威仪万千的皇后姨母是能文能武的，以前总说想切磋一二。</p>
但皇后姨母每次都说她没规矩。</p>
皇后怎么可以拿起刀剑和人比划。</p>
沈凝正要追问何时有空，裴皇后却换了话题。</p>
她转向裴书辞，徐徐说道：“书辞，本宫打算为你赐婚三公主。”</p>
裴书辞怔了一下，神色意外。</p>
沈凝的喜色也瞬时一敛，有些迟疑地说道：“姨母，先前不是说，不着急选了吗？”</p>
裴皇后说：“那是因为现在情况不同——方才三王来见了本宫，是为示好。”</p>
“三殿下为何忽然对皇后姨母示好？”</p>
“为何？”裴皇后语气里带几分嘲弄之意，“你可知道，凌贵妃打算为三公主做媒，做媒的对象是凌家大夫人娘家侄子。”</p>
“凌贵妃这般插手三公主的婚事，这是想替他儿子拉拢三王兄妹，顺便提前享受一下主理后宫一切事务的权力。”</p>
“还想把这些皇子公主都捏在手上，变成和她一家人，抱成一团来对抗本宫。”</p>
裴皇后冷笑一声：“如此僭越，真是只差把野心写在脸上。”</p>
“三王方才虽说是并不愿意妹妹嫁到那里去，所以才前来面见本宫示好，想让本宫赐下这门婚事。”</p>
“但本宫瞧他是个聪明的，知道选定婚事就是在煊儿和容熠之间站队。”</p>
“他主动示好，便是主动选定站在中宫这边。”</p>
裴皇后看向裴书辞，眸光深深，“虽说三王兄妹在朝中没什么实力，母族也平平常常，但好歹也是皇子公主。”</p>
“这一次本宫若撒手，凌家会用更多的手段去拉拢他们兄妹，之后也会去拉拢旁人。”</p>
“本宫不能放任，三公主你得娶。”</p>
沈凝一时不知说什么好。</p>
而对裴书辞来说，娶谁都一样。</p>
只是先前他以为这一回不必急着娶，所以稍稍松了口气。</p>
可这口气没有彻底松下去，现在又被迫提了起来。</p>
裴书辞心底不由地苦笑一声。</p>
罢了，迟早得娶妻。</p>
既为局势，那也没什么可说的。</p>
裴书辞拱手对皇后行礼：“孩儿谨遵姨母的意思。”</p>
“……”</p>
裴皇后看裴书辞这般恭顺，毫无抵触不悦，一时间心中又流露几分不忍。</p>
身在局中，好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p>
她也有许多的不得已，这中间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p>
而裴书辞的心意……</p>
沈凝这辈子大约都不会知道，便是知道，也不过是徒增烦恼，无法回应。</p>
裴皇后不由地放柔声音：“书辞，本宫并非是只看局势，不看旁的，如果三公主没有德行和才华，只有身份，本宫亦不会答应的。”</p>
“她会是个好妻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