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二盯着看了好一会儿。</p>
等黛月回头的时候，发现齐二还拿着毛巾没有动弹，黛月也不由地皱起眉头来。</p>
这人发什么愣？</p>
她忍不住劝道：“别觉得麻烦，年轻身体好也不能什么都不当回事，生了病吃苦受罪都是自己。”</p>
她这般说着，当然是目不斜视，脸还微微绷着。</p>
齐二眼神幽暗地盯着她看了半晌，将穿了一半的中衣脱了去，按着黛月的话擦拭身上的水汽。</p>
黛月已经转到他背后，只瞧了那光裸的脊背一眼，立即垂眸不再多看，还站的远了一些。</p>
屋中没有点蜡烛，只有先前黛月拎着的那个灯笼发出微弱的昏黄光线，将青年的影子照落在月亮门边。</p>
黛月背对着他微低着头，却能看到他穿衣动作。</p>
她不由地想起曾经二人的纠缠，只觉心跳莫名紧促了起来。</p>
呼吸也有些不适的紧绷。</p>
簌簌的穿衣声在耳畔响着，她屏住呼吸皱着眉，双手也轻轻捏在一起。</p>
就这般过了片刻，齐二穿好了衣服，抓起宝剑重新到了窗边去。</p>
黛月身子紧绷。</p>
他在这里，她自然不能把他赶出去，那也是没法睡觉了。</p>
她甚至不愿意到那床榻上去躺着歇着。</p>
和齐二共处一室，脑海之中总是会回想许多许多，床似乎都成了敏感的物件，能一瞬间戳中某处叫人羞耻的点。</p>
黛月在原地站了片刻，最后坐在了屋中圆凳上，距离齐二不远也不近。</p>
屋中静谧，屋外沙沙的雨声时不时的传来。</p>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再过一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p>
就这么静默了半晌。</p>
黛月觉得这静谧的气氛让人很是压抑，没话找话地闲谈起来：“你好像没有带水袋。”</p>
齐二回：“你没给我装。”</p>
“……”黛月默了一瞬，心想你这还要人伺候不成，一个水袋你自己不会装！</p>
但念及他帮过她。</p>
黛月出口的话就变成了“明日帮你装”。</p>
而后两人之间又是沉默。</p>
片刻后黛月又说：“那你整晚没喝水，渴么？要不要喝一点？”</p>
齐二没回应。</p>
黛月想他大约不愿意喝水。</p>
黛月的目光落到先前她折好的湿衣上，又说：“我先前做给你的衣服你穿过了吗？尺寸可合适？”</p>
齐二回：“没有。”</p>
黛月忍不住问：“为什么不穿？是……不喜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