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声音更小地说道：“皇后姨母忘了，我以前就很是大胆，京兆尹、大理寺、刑部的牢房我都去蹲过。”</p>
“还是阿澈和您捞我出来的呢。”</p>
裴皇后：“……”</p>
沈凝的确自小大胆，兜底的人多了她什么都敢做，权贵也得罪过，牢房也去做过客。</p>
沈凝面上露出个很大的笑容来：“那时候皇后姨母气我放肆，还要质问容澈，说他管不好我……容澈可冤枉了！”</p>
“明明是我一直就是胆大包天的性子。”</p>
“我琢磨他现在那么大胆，是跟我先前学的吧……其实敢想敢做没什么不好，我是这么觉得。”</p>
裴皇后狠狠瞪了她一眼，“好话赖话都被你说完了！”</p>
她也看得出来沈凝维护容澈维护的紧。</p>
如今索性事情是没闹翻天。</p>
裴皇后只是发作一二也便是了。</p>
“苏嬷嬷，送些解暑的甜汤来。”皇后吩咐一声。</p>
苏嬷嬷笑着说：“早先就吩咐人准备，已经做好了，老奴这就去拿。”</p>
“哇，还有解暑甜汤喝呢。”沈凝靠到裴皇后面前，喜笑颜开：“就知道皇后姨母舍不得骂我，还是最疼我的。”</p>
“油嘴滑舌！”</p>
裴皇后白她一眼，“说说吧，陛下是怎么知道的？本宫只听说陛下好像微服出宫一趟，是去了睿王府？”</p>
“嗯。”</p>
沈凝点点头，当然不敢说捉奸的事情。</p>
只提到陛下撞破容澈是假病重，怒发冲冠，但又因为容澈直言戳破他自己的处境，以及表明对沈凝的深情，陛下又不生气了。</p>
裴皇后怀疑道：“当真只有这些吗？”</p>
“就……”沈凝迟疑了一下，心虚地说：“我也求了情。”</p>
“你怎么求情的？”</p>
“陛下当时很是气愤，要将容澈打入天牢，那天牢阴暗潮湿，我深怕陛下真的起了杀心，那时候也是吓坏了。”</p>
沈凝咬了咬唇。</p>
当初那份惊吓可是真真切切。</p>
顿了顿沈凝才又说道：“我便拦在容澈面前，说和他一起承担责罚。”</p>
“陛下看了我好半晌，什么都没说就走了。”</p>
至于“一起死”的事情，沈凝当然也是不好与皇后说。</p>
裴皇后看着沈凝问：“你求情这事就过了？”</p>
“当时的确是那样。”</p>
裴皇后看着沈凝的神色微微有些复杂，片刻后，她收回视线，“陛下的性子，当场不曾发作，如今想必不会再为那件事情发作。”</p>
“但你们也真是大胆……以后尽量不要做这等挑衅陛下之事。”</p>
“明白！”沈凝立即说道：“做这件事情也是因为婚期不定逼不得已，如若一切顺风顺水，谁也不会选择在刀尖上行走啊。”</p>
裴皇后看向沈凝。</p>
沈凝连忙端正坐好，乖乖巧巧地唤了声“姨母”。</p>
裴皇后看了她好几眼，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p>
这时，苏嬷嬷带着宫娥送了解暑的甜汤进来。</p>
裴皇后挽了挽袖子，亲自盛了一碗给沈凝。</p>
沈凝露出很灿烂的笑容，那双眼睛也亮闪闪的，把甜汤接过去，还不忘夸赞手艺。</p>
待到喝了一点甜汤，沈凝好奇地问：“姨母，您是怎么知道容澈假装这件事情的？是陛下告诉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