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p>
沈凝点点头，“小心谨慎是要的，但是咱们与五王一党注定不可能和平相处，要是有个法子能一劳永逸就好了。”</p>
裴皇后神色凝重地点点头：“的确，本宫也想一劳永逸，可是陛下那边……你知道凌相的要紧。”</p>
“就因为一个凌相，这些年来才让凌贵妃和五王一直势大，以至于能挟制太子——”</p>
“如今凌相并不在朝中，但负责的水利之事极为要紧，事关国本。”</p>
“想要动凌家，咱们还需得看陛下的心意，否则不但动不了，还会弄巧成拙。”</p>
沈凝深吸了口气：“这个我也明白，那咱们就谨慎些，走一步看一步……”</p>
其实她们两人都知道，凌相亦是景和帝心中芒刺。</p>
只是没有到动的时机。</p>
这样的时机，不好有，需要一点机缘。</p>
这始终是个复杂深沉的问题。</p>
沈凝和皇后说了两句之后，便不再多提，转而说起一些杂事。</p>
片刻后，沈凝欲言又止地问：“姨母，您先前曾与我说过，有时间会和我说一说和望月山的渊源，如今……不知能不能说？”</p>
裴皇后原本神色平静淡笑，此时听沈凝问起这个，那面上笑容微微一顿，缓缓收敛。</p>
沈凝抓住她的衣袖，轻声说道：“姨母，您跟我说一说吧，我实在好奇……先前容澈与我说起一点静海之地的旧事。”</p>
“多年前曾有个女侠，和静王……交情匪浅，是不是我母亲？”</p>
“我上次还在东乌馆外听到卫先生和陛下说，有人要醒了，姨母知道那个人是谁吗？”</p>
裴皇后看着焦急询问，满脸好奇的沈凝，长长地叹了口气，“那些事情啊……其实姐姐的旧事，本宫知道的也并不清楚。”</p>
“这不是推脱之词，凝儿该知道，本宫比姐姐小了九岁，姐姐出门游历天下之时，本宫尚小。”</p>
“许多事情都是听后来别人说起……”</p>
“那静海之地的女侠是不是姐姐，本宫也不好说，但本宫可以确定地告诉你，卫先生口中那个要醒的人，的确是你的母亲，本宫的长姐。”</p>
沈凝张了张嘴，脑中嗡了一声，轰鸣起来。</p>
既觉无限惊喜，又觉得不可置信。</p>
从她记事起，便被告知母亲已经亡故。</p>
亡故的原因是伤重不治。</p>
京郊还有冀州侯墓，每一年沈敬轩都会带沈凝前去扫墓，祭拜母亲。</p>
沈凝早已接受母亲永远消失在了自己的生命里，一生都只能从画像之中瞻仰母亲的遗容。</p>
可如今裴皇后告诉她，她的母亲还活着，而且快醒了！</p>
惊喜之余，沈凝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为何……”</p>
为何明明活着却要说她死了！</p>
裴皇后又是一叹，“当年姐姐的身体的确是油尽灯枯了，是那个人，说带姐姐去望月山，他或许有办法能寻得一线生机。”</p>
“那个人是谁？”</p>
“一个叫做玉修缘的人，是姐姐的结拜兄长，也就是卫文清的师父。”裴皇后说着这个人，眼底闪过几分复杂之色。</p>
“那是个半神半仙之人，这世上之事，似乎没有能难倒他的。”</p>
话至此处，裴皇后笑了笑，笑容之中却似带有嘲弄之意：“等你见了他，可以问问他，他和姐姐相识的时间久，对姐姐的事情也知之甚深。”</p>
裴皇后说着看向沈凝：“成了婚便去望月山一趟吧，让卫文清带你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