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说：“华阳还没离宫吧？”</p>
“不曾，据说是到皇后宫中去拜见了，想必——”嬷嬷顿了顿，才又说：“还是想含糊地周全过去，不想把事情弄的太大。”</p>
太后淡道：“沈凝也去皇后宫中了……”</p>
“这个丫头有冲劲，脑子也够用，十分周全，想必华阳琢磨的事情要泡汤了。”</p>
……</p>
沈凝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回到了凤仪宫中。</p>
小太监远远看到她，便立即进去禀报。</p>
等沈凝到宫门前的时候，苏嬷嬷已经出来相迎，“姑娘。”</p>
“嗯，这就进去吧。”</p>
沈凝说着往里走，瞧这宫院之内伺候的太监宫娥都退的很远，想来也是皇后姨母怕那事情传扬出去吧。</p>
到了殿门前，沈凝便可清晰地听到华阳公主的哭诉内容。</p>
“无论如何沈小姐不该对远舟大打出手，万一远舟有个好歹，谁又要负这个责任？”</p>
沈凝直接迈步进到内殿之中，扬声说道：“我对他大打出手，是他咎由自取。”</p>
“如若以后有个什么好歹，自然是他自己给自己负这个责任！”</p>
裴皇后端坐凤椅之上，听华阳公主不依不饶地哭诉许久，脸色早已很是不好。</p>
现在瞧见沈凝进来稍稍疏松一二。</p>
裴皇后柔声说：“凝儿来了，赐座。”</p>
“多谢皇后姨母。”</p>
沈凝给裴皇后见了礼，前去入座。</p>
华阳公主坐在裴皇后下手右位，脸上垂泪，双眸泛红。</p>
只瞧沈凝被赐座坐在左位，更靠近皇后面前。</p>
且先前沈凝说的那些话那般不客气，还是搞出如今这诸多事端的罪魁祸首，顿时就让华阳公主十分不悦。</p>
华阳公主脸色冷凝，“沈姑娘来的正好，你可知远舟可是朝廷命官，你无官无职，如何能滥用私刑，将他给打的半死！”</p>
“我是无官无职，他也的确是朝廷命官。”沈凝面色淡定，缓缓问道：“所以现在，公主来寻皇后姨母是来做什么的？”</p>
华阳公主说：“自是为昨晚的事情讨要个说法！”</p>
“讨要说法。”</p>
沈凝缓缓重复一声，却是笑了，“从我进到凤仪宫宫院之中，到现在，听到的都是公主质问皇后姨母，我为何对乔远舟动手。”</p>
“乔远舟伤的如何重，耽误了公务，仕途受损等等，要为乔远舟讨说法，却是绝口不提郡主自戕么？”</p>
“公主曾去过太后寿康宫中看过郡主伤势，可曾看到她伤口深的可怖，死志坚定？”</p>
“怎不见公主为她担忧过一句？”</p>
华阳公主面色微变，眼底似闪过几分躲闪之色，下一瞬她抬眸盯住沈凝，沉声说道：“你还敢提瑶儿！”</p>
“如非是你，瑶儿又怎会自尽！”</p>
“都是你害的！”</p>
沈凝半眯起眼眸：“所以公主这是把郡主自戕之事算到我头上来了……”</p>
“不是你是谁？！他们本来两情相悦！”</p>
华阳公主斩钉截铁地说道：“瑶儿与远舟之事本宫早已知晓，只是因为身份之顾，一直不曾公之于众！”</p>
“最近几日两人闹了不愉快，所以在马车之中拉扯一二，你一出现不由分说动了手。”</p>
“瑶儿自幼面皮极薄，被你撞破了和继兄的关系，一时难以面对才会羞愤自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