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正好就处在中宫皇后这一势力之内，自然也在郑国公府敬而远之的人之中。</p>
沈凝出事之前，各类宴会最多遥遥打个照面。</p>
后来沈凝被关在睿王府三年，更不曾见过了。</p>
到如今，沈凝似乎除了那年除夕宫宴和春猎，其余在大型场合都不曾出现过。</p>
如此就靠遥遥照面，谁能记得谁的脸？</p>
毕竟大型场合全是人。</p>
“但如果不蒙面，他也不会认得你，但被看到了脸，画影图形很快就会知道你的身份。”</p>
容澈轻拍沈凝手背，“所以蒙面大有用处，不是歪打正着。”</p>
沈凝笑盈盈地说：“是啊……我在郑国公那密室之中看到了一幅画，画上两女一男。”</p>
“男孩子和一个少女在扑蝶，另外一个姑娘打着伞站在远处。”</p>
“我感觉，那撑伞的少女色泽比扑蝶的少女和幼童更鲜艳几分，好像不是后面才补上去的。”</p>
容澈“哦”了一声。</p>
沈凝说道：“你这是什么眼神？我虽然并不擅丹青笔墨，但这些年与你这样画工精熟之人待的久了，自然是能长几分眼力的。”</p>
容澈轻笑道：“那是我的功劳？”</p>
沈凝白他一眼，不与他打趣这个，“具体那密室之中有什么，得等齐二来说。”</p>
“但他现在身子不适，让他休息一下吧，晚一些再问，我现在有点好奇药滢和宋怀明那边的情况。”</p>
“你虽把一切都办好，只等药滢带着宋怀明离开，可是药滢——”</p>
“她似乎未必愿意强迫宋怀明吧。”</p>
容澈淡淡地说道：“那又如何？你答应要帮忙，如今算是已经履约了，她若不愿意带宋怀明走，是她自己的事情。”</p>
沈凝抿了抿唇，无话可说。</p>
容澈轻拍着沈凝的手背，温声说道：“本身就是一场纠结之事。”</p>
“药滢和宋怀明这两个事件主角……没人退让，没人撒手，事情就会越来越搅缠成一团。”</p>
“我与你终究只是外人。”</p>
沈凝沉默地点了点头。</p>
这世上之事千千万，人只能决定如何周全自己之事，无法插手强迫别人周全。</p>
……</p>
清风阵阵，由半开的窗吹入厢房之内。</p>
靠窗的方榻上，宋怀明四肢无力的半靠在靠垫之上，双眸却阴沉如山雨欲来。</p>
他盯着站在他几步远处，容貌平常的药滢，一字一句道：“是你找了睿王和沈凝来帮你的？”</p>
“你倒是会找帮手！”</p>
“以为我中了软筋散，就会听凭你摆布，能随你一起回药王谷完婚是不是？”</p>
“别人的拒绝你听不懂？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不想娶你！”</p>
药滢刻板地说：“你亲口答应了父亲。”</p>
“是，我是答应了，那是因为师父快死了！”宋怀明声音阴冷，“我为了让他老人家安心！”</p>
“答应他只是权宜之计！”</p>
“你却听不懂我说的话，非要逼我娶你，你是嫁不出去是不是？一定要赖上我？！”</p>
“是了，你这样相貌丑陋，又有谁会愿意娶你，也便只能厚颜缠上我，如今连这种下药的手段都使了出来！”</p>
被人纠缠又无法动弹让宋怀明愤怒之极，难以自控之下恶言相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