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p>
沈凝乖巧地应下，“这几年的事情，让我明白了许多，姨母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和爹爹担心。”</p>
“我还可以为你和爹爹分忧的。”</p>
“那就好。”</p>
裴皇后看着沈凝双眸清亮地说着这些话，也知道她如今的确变了很多，真的能为他们分忧解愁，一时眼底满是欣慰。</p>
“凝儿呀……哎……”</p>
裴皇后轻叹一声，指尖轻抚过沈凝额角，眼底划过几分不舍，“我只有容煊一个孩子，没有女儿。”</p>
“但这些年你陪在我身边，便如我的女儿一般。”</p>
“今日你出嫁……虽明知只是从沈府搬到睿王府去，我这心里竟然也像是割掉了一块肉一样难受。”</p>
话音未落，裴皇后眼底已经聚起无数湿气。</p>
她连忙眨了下眼，让那些湿气散去，强笑：“成婚之后，与容澈好好的。”</p>
她那眼中散不完的湿气，和浓浓的不舍，惹的沈凝心里也揪了起来，鼻头一酸，眼泪失控的凝聚，从眼眶大滴大滴掉落。</p>
“姨母！”</p>
沈凝哽咽地扑入裴皇后怀中。</p>
她自幼便没有母亲在身边。</p>
尽管继母柯氏也对沈凝温柔关怀，可到底是存了几分虚情假意在其中。</p>
小小年纪的孩子不懂得什么是虚情假意，但能分辨谁对自己更真心。</p>
沈凝因着有裴怀英那样的巾帼母亲，连景和帝都金口玉言，让她来日继承裴怀英爵位，所有人也都在看着她。</p>
注定了她不能如寻常闺中女儿一般娇柔的养尊处优。</p>
她会走路便开始习武。</p>
会说话便学文认字。</p>
别人家的女儿还在父母怀中撒娇的时候，她已经可以骑着小马驹迎风奔跑。</p>
那些年，磕着碰着弄的浑身是伤，哪一次不是裴皇后亲自照看？</p>
她面相严厉，叮嘱沈凝下次要小心一些，却又在沈凝半睡半醒的时候心疼的偷偷抹眼泪。</p>
其实若有的选，谁也不希望女孩儿吃那么多的苦头。</p>
只是裴家和沈府处在那样的位置上，不知被多少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p>
裴皇后和沈敬轩便有三头六臂，有时候也难防着别人阴毒的暗箭算计。</p>
所以只能让沈凝自己也坚强起来……</p>
这么些年，她们不是母女，却早已胜似母女。</p>
裴皇后压回去的心酸和泪水，被沈凝这般哽咽的一扑，也瞬间失控，眼泪滴滴掉落。</p>
陪在一侧的梁嬷嬷和黛月以及婢女们，也都被这般伤情感染，竟都忍不住啜泣着抹起了眼泪。</p>
一时间，整个清芷榭响起阵阵哭声来。</p>
裴皇后下颌微扬，将眼角的泪珠抹去，“都干什么？今日是出嫁，把眼泪都给本宫憋回去！”</p>
梁嬷嬷啜泣一声，立即将眼泪拭去，朝着那些小声哭的婢女递眼色。</p>
大家连忙收拾情绪。</p>
梁嬷嬷转向皇后低笑着说话，声音还有些沙哑：“大家都是太高兴，太感动了，娘娘别生气。”</p>
裴皇后淡淡“嗯”了一声，落下一声“赏”字。</p>
梁嬷嬷福身行了个礼，便出去了。</p>
沈凝听到梁嬷嬷在院内说：“今日小姐成婚大喜，所有人统统有赏。”</p>
话落便吩咐人派发红封。</p>
很快，沈凝就听到下人们惊喜的声音。</p>
红包很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