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是对景和帝无声的质问，以及提醒。</p>
沈敬轩受了伤，自是不能立即启程前往冀州，便留在望月山山腰的农舍处落脚。</p>
沈凝每日早晚都要过去看一圈，其余时间陪伴在母亲身侧。</p>
玉虚尘还是老样子，除非必要不会出现。</p>
即便是出现，也是医治伤患，只做事，不说其余任何旁的话。</p>
关于那真相……好像没有人提过一样。</p>
风平浪静。</p>
这一日，沈凝看过沈敬轩后回到竹楼陪伴母亲，与母亲说起父亲伤势，之后提到安南，就说起了裴书辞。</p>
裴怀英说：“书辞那孩子，当初是我从尸山血海之中挖出来的，哭的那般响亮。”</p>
“我不在的时候，他才六岁多吧。”</p>
“十多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样子……”</p>
沈凝笑着说道：“英武高大，帅气挺拔，身形和爹爹有的比，不过大哥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p>
“阿澈说那叫桃花眼，也叫含情眼，是很招女孩子喜欢的眼睛。”</p>
“是吗？”裴怀英回忆着当初，“那时候，那孩子的眼睛的确漂亮……那你大哥有一双那样的眼睛，可曾招女孩子喜欢？”</p>
沈凝陪伴在裴怀英床前的这段时间说了许许多多。</p>
关于自己、关于容澈、关于裴皇后、关于沈敬轩，以及自己拿三年。</p>
也曾提过裴书辞，但终究是只言片语，并不多。</p>
裴怀英对裴书辞的了解很少。</p>
此时母亲问起，沈凝想着活络气氛，便玩笑地说道：“当然有好多女孩子喜欢！”</p>
裴怀英浅笑着，感兴趣地问道：“那说来听听，让阿娘了解一下！”</p>
“好！”</p>
沈凝理了理思绪，便与裴怀英说了起来。</p>
其实裴书辞当初还真是很有些桃花运。</p>
他前去安南之前，京中就有喜欢他的贵女，只是他对那贵女无心，之后自然是不了了之。</p>
后来回到京城，裴皇后有意容灿嫁给裴书辞。</p>
最后却是救了容楚灵。</p>
中间还有何瑶对裴书辞示好……</p>
就算后来知道，何瑶是无计可施之下不得不为，但说起来也是桃花运。</p>
沈凝与母亲说着，又笑道：“这还都是我知道的。”</p>
“大哥离开京城之后到安南，照看外祖母，他那般优秀，也不知在安南还有没有什么桃花运？”</p>
“不过最好是没有，他都成婚了，有桃花运可不是好事。”</p>
裴怀英笑道：“那倒是……容楚灵，这个公主她小的时候我见过，感觉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长大了，又如何？”</p>
“很是文静，阿娘你见了便知道了，一定会喜欢她的。”</p>
裴怀英点点头，“你这么说，那应该不会错了。”</p>
母女两人正闲话着，外头传来银眉的声音：“王妃，裴少将军到了！”</p>
裴怀英和沈凝都是一怔，一起回头朝着门边看去。</p>
沈凝已经听到了沉稳熟悉的脚步声。</p>
她起身上前打开门，便见裴书辞刚到门前站定。</p>
许久不见，又是经历了太多，沈凝一时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连呼唤的声音都带几分想念和叹息：“大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