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任何怪异的行为，你都给我记好，尤其是与香料有关的，以及进出见什么人。”</p>
“我这里你不必时刻候着。”</p>
日常琐事可以使唤婢女。</p>
个人安危——她现在身体状况极好，根本也不需要人随时候在边上保护。</p>
银眉应：“是！”</p>
*</p>
沈璇在裴府住的院子叫做茉香居，周围养了一大片的茉莉花。</p>
如今快过年，天气冷了起来。</p>
茉莉花当然早败了，花枝也干枯，只等着开春暖和起来，重新抽芽打花苞。</p>
这个地方距离鹤麓院很近。</p>
当初也是为了方便沈璇就近照看老夫人，所以安排了此处。</p>
天色灰沉，府上灯笼逐渐亮了起来。</p>
这安南裴府已有百余年历史，多年来曾修缮数次，如今亭台楼阁，长青绿植参天而起。</p>
最近又是准备过年，府上几乎被整理的一尘不染。</p>
灯笼闪耀之间，几分富贵之气缓缓展露。</p>
沈璇从鹤麓院离开，转进了茉香院。</p>
在外时神色温柔秀丽，进了自己的院子却骤然间冷下了脸，疲惫烦躁之色尽显。</p>
柯氏迎上去，“你可算回来了，老夫人今日如何？”</p>
她惯性地问了一句。</p>
沈璇没有回话，直接进了房间。</p>
柯氏微皱了下眉，也随着进去，“我去见了你爹了，替你认了错，你爹说不妨事，这个年过了就带你入京。”</p>
“如果他去冀州回不了京城，那就派人护送你入京。”</p>
“让你在京城议亲，他还说会亲笔书信一封交给皇后，请皇后——”</p>
“别说了！”沈璇冷冰冰地打断柯氏，“我都要被老不死的烦死累死了，你还来说这些有的没有的惹我心烦。”</p>
柯氏倒吸了一口气，连忙左右探看，深怕隔墙有耳，发现沈璇的真面目。</p>
沈璇眉头紧皱，厌烦地看着柯氏说：“你到底在小心什么？这屋中只你我两个人，婢女都在外头。”</p>
“你不说，谁会知道我们在这里说了什么？”</p>
“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心虚的样子有多讨厌，多碍眼？”</p>
柯氏脸色阴沉，青白交错了些许后，压着心情，耐着性子说：“我只是觉得，你不该随意乱说话。”</p>
沈璇皱着眉似是懒得理她，只捏着自己的手臂轻轻揉着。</p>
裴老夫人几乎整日都要拽着她。</p>
要么牵着手，要么抓着手臂。</p>
那个老不死的，都病的那么糊涂了，手劲儿却是大。</p>
沈璇被她抓一天，感觉手臂酸疼难忍。</p>
“璇儿……”</p>
柯氏这时候走近，坐在沈璇身边，帮她揉着手臂，“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吧？你好好的，我们回京城去。”</p>
“回京城议亲？能议到什么人？”沈璇冷嗤一声，“如今裴怀英这个正主醒了，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他们母女的。”</p>
“我那爹爹根本对我们不上心。”</p>
“说什么找皇后——皇后一颗心都在沈凝身上，恨不得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是沈凝的，能给我选什么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