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点点头，迈步进到屋内，将自己先前描画的图纸，以及推演过的猜想告诉裴书辞知道，“粮种。”</p>
“那里守卫如何？”</p>
裴书辞听完她的猜测，神色也无比凝重，立即回道：“粮种那样的要紧，当然守卫森严。”</p>
“那里的守卫都是安南最精锐的，一日三岗两换，确保守卫十二个时辰精神百倍，不出差错。”</p>
顿了下，裴书辞又说：“最近城中，以及城外我都十分仔细地明察暗访过，我可以确定这里没有太多的闲杂人等。”</p>
但还是混入了个别闲杂人等。</p>
比如元莲生。</p>
以及那些暗处看不到的，元莲生的同党。</p>
粮种事关重大，安南的防卫一向严密，裴书辞这几年来也万分的谨慎，最近更是慎之又慎。</p>
因而，即便有些人混进来，这些漏网之鱼的数目却不会太多。</p>
粮种仓房周围守卫森严，想要直接在那里动手脚，却需要大量人手。</p>
目前来看，元莲生这些人不具备这样的实力。</p>
然而正是因为他们人数不多，不具备这样的实力，却还在此处图谋不轨，才更叫人心惊。</p>
因为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手段，防不胜防。</p>
兄妹二人都沉默下去，神色也都万分复杂。</p>
就在这时，两人同时朝着外面看去。</p>
他们都听到了不会武功之人的呼吸吐纳，就在这院外。</p>
下一瞬就听到先前裴书辞那长随出了声：“公主？”</p>
接下去便是容楚灵的声音：“这么晚了，少将军还没睡？”</p>
“是，小姐在里头。”</p>
“……凝儿在啊。”容楚灵声调低了几分，“那我，我也没什么事，我——”</p>
沈凝盯了裴书辞一眼，下颌朝外一点。</p>
裴书辞愣了下，没太反应过来。</p>
沈凝恨铁不成钢地呼出一口浊气，两步上前，在容楚灵说出那句“先走”之前叫住了她：“嫂嫂来了，快进来。”</p>
夜色里，容楚灵站在院门前，甚至没有跨进院子。</p>
她披着一件淡色滚白毛边的斗篷，头发半披垂，白皙的脸在夜色之中分外清明。</p>
看着开门的沈凝，容楚灵有些迟疑：“我？进去？”</p>
“是。”</p>
沈凝肯定地点头，“我与大哥在说点事情，很是要紧，还有一点小问题，想询问一下嫂嫂。”</p>
“……”</p>
容楚灵怔了一下。</p>
沈凝侧身让开，“嫂嫂快进来吧，天气这么冷，别着凉了。”</p>
容楚灵默默片刻，微提起衣摆朝前而来，跨进了房中。</p>
先前愣神的裴书辞此时已经回过神，上前关门时，吩咐一边长随：“拿些炭火来。”</p>
那长随愣了下，连忙应“是”，跑去办事。</p>
安南这地方，说冷并不冷，说热也不算热。</p>
如裴书辞和沈凝这样自小习武，身康体健的，受这一点点冷就如同毛毛雨，没什么大不了。</p>
甚至是自小就习以为常的。</p>
但容楚灵却是长在深宫，哪怕并非千宠万爱的公主，却也是有几分娇气的。</p>
她来，那自然是需要炭火伺候。</p>
房门关闭时，沈凝便引着容楚灵到桌边去，指尖落在先前与裴书辞看过的那些纸张上，“嫂嫂请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