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碧儿手指在谢时越的胸口画圈,慢慢绕到他的衣带上。</p>
“只要能在侯爷身边,要碧儿做什么都心甘情愿...”</p>
谢时越情不自禁,低头印上女子的红唇。</p>
姜琼月在床上躺了两日,廖碧儿除了每天定时将药送过来,亲眼看着她喝下也就离开了。</p>
倒是忙坏了朝华。</p>
既要偷偷跟着廖碧儿抓药,又要趁她不注意将熬制的药掉包,最后还要藏好药渣。</p>
所以这两天姜琼月喝的都是老祖宗那边送来的补药,半滴没碰廖碧儿的药汤。</p>
今天听闻魏氏要到庄子上收账,姜琼月早早起身收拾了一下,来到慈宁堂。</p>
魏氏出门看到姜琼月有些诧异。</p>
“你怎么来了?”</p>
姜琼月回答。</p>
“让婆母操劳内务已经是儿媳的不是,现下身子好转,那庄子上毕竟比不得侯府安全,琼月理应陪同替婆母分忧。”</p>
魏氏一想也是。</p>
庄子上尽是些农户,粗手粗脚毫无规矩,正好听闻他们近日在闹着要求减租,让姜琼月出头,能省去自己不少麻烦。</p>
“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吧。”</p>
姜琼月与魏氏同乘一辆车,心思却各有不一。</p>
她当然不是为了帮魏氏才去,而是为了打听真正谢玉宸的消息。</p>
既然狗男女要掉包孩子,藏在城里未免风险太大,又没听说廖碧儿有什么娘家帮忙,八成是叫人躲在了侯府的地界。</p>
永平侯府的封地不多,除了京郊这处,也就还有西山那边的祭田。</p>
她一处一处仔细寻找,就不信他们做了亏心事,一点痕迹都没留下。</p>
走了半日,总算到了京郊庄子。</p>
正要往别院方向去,一群手里拿着棍棒耙子的农户汉子,就把马车给围住了。</p>
魏氏撩开车帘见他们个个义愤填膺的样子,生气这些佃户大胆反抗之余,也是不敢露头,只能在车里叫嚣。</p>
“你们好大的胆子,侯府的马车也敢拦?”</p>
人群中一个人高马大,皮肤黝黑的庄稼汉铁铲一立,站了出来。</p>
“咱们都是老实种地的弟兄,也不想得罪主家,可是您打眼看看,这两年不是旱就是涝,地里的收成是一年不如一年,老少爷们儿们快连饭都吃不起了,庄头还一个劲儿地涨租,这不是逼着我们去死嘛!”</p>
他登高一呼,立刻有人响应。</p>
“是啊是啊,都半个来月没吃过饱饭了,大人受的了孩子也受不了啊!”</p>
“主家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吧。”</p>
“是啊,可怜可怜我们吧。”</p>
哄闹声越来越大,魏氏一拍马车。</p>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p>
她没想到这些又脏又臭的农户汉子竟然敢当街拦车,一时火冒三丈,对车夫吼道。</p>
“你等什么?还不快走?”</p>
车夫有些为难:“老夫人,四周都被围住了,硬赶马走怕是会撞伤人啊。”</p>
“那就给我撞!”</p>
魏氏气急:“谁敢拦着,撞死活该!”</p>
车夫得了命令,也没办法,闭眼对着马屁就是一记猛鞭。</p>
马儿吃痛嘶鸣,带着车子飞奔起来。</p>
几个拦在车头的汉子被撞翻在地,马车疾驰而过,朝路边的窝棚冲去。</p>
窝棚旁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儿正蹲着玩土,他的娘亲登时就吓傻了。</p>
冲过来抱住孩子,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分毫。</p>
眼看母子两个就要丧命于马蹄之下,周围的人都不忍地闭上了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