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诗会分为上下两场,大人比试完就轮到各家的小公子了。</p>
廖碧儿偷偷远望了一下自己的儿子谢玉宏,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p>
她早就安排谢玉宏提前背好诗文和注解,又在论诗会这天,叫下人分发特定的花名给他,只等着下半场开始,绝对能在众多少爷公子中拔得头筹。</p>
就算万一没能获得第一名,在场这么多名家大儒,要是能看中宏儿教他读书,以他们的名声威望,儿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p>
可就当廖碧儿以为儿子马上就要大放异彩的时候,谢时越却突然大步跨上台。</p>
“久闻二弟才高八斗,今天为兄就来会上一会。”</p>
谢南洲眸子眯了眯,余光扫向桃花盛开处。</p>
“兄长请。”</p>
姜琼月拄着腮帮子听了半天,她觉得谢时越所说的东西,跟前面那些公子说的不太一样,好像要更加...</p>
耳熟能详一点!</p>
简单点说就是都听过。</p>
这对别人来说或许正常,但是姜琼月出了名的对诗词歌赋不感冒,要是连她都听过的诗,那跟顺口溜和歇后语也差不了多少了。</p>
但如今听谢时越在论诗会上说出来,未免让人有些笑掉大牙。</p>
这个草包,说纨绔都抬举他了。</p>
在场人也听出味儿来,互相掩面而笑。</p>
但廖碧儿却笑不出来,因为谢时越在台上说的,就是她让先生给谢玉宏准备的说辞!</p>
他到底在发什么疯!</p>
谢时越语出“惊”人,谢南洲侃侃对答,胜败早已经在人心,我们这位永平侯却还在坚持。</p>
真是应了那句话,蠢而不自知。</p>
杨文信终于听不下去了,主张结束了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辩。</p>
谢时越脸色铁青,看着谢南洲手持桃花酿往姜琼月的席间走去。</p>
姜琼月老远就闻到了酒香味,盯着谢南洲手里的酒壶咽了口口水。</p>
她是小酒虫这件事只有姜家自己人知道。</p>
嫁人后唯恐会被婆家说是没规矩,就很少沾了。</p>
如今谢南洲将好酒递到了她手心上,明知道应该推拒却还有点舍不得。</p>
谢吟将她的小动作全部收进眼底,薄唇轻抿,掩盖住了浅浅的笑意。</p>
“我身子不好,恐糟践了这美酒佳酿,不如就请嫂嫂...”</p>
他一边说,突然将递酒壶的方向一转,稳稳放在了桃姨娘的面前。</p>
“还有二位姨娘代为品尝吧。”</p>
桃姨娘是个会来事的,起身谢礼后,拿起酒壶给几人的杯中都添上一点。</p>
姜琼月酒虫发作,当即端起杯子就抿了一口。</p>
果然好酒!</p>
她一口杜康下肚,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谢南洲已经走远,回头跟朝华念叨。</p>
“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是故意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