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姨娘被人架出院门时，还能听见她若有若无的骂喊。</p>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味，魏氏用手帕捂住鼻子，一边叫孙婆子把窗子全都打开，一边吩咐给姜琼月把铺盖换了。</p>
廖碧儿到现在总算明白了大半。</p>
原来桃姨娘竟然怀孕了？！</p>
自己本打算用药也让她同姜琼月一样下身出血，没办法伺候谢时越，没想到歪打正着竟然将孩子给打掉了。</p>
真是连天都帮她！</p>
不然若是晚一点，府里的人都知道桃姨娘有了孩子，到时上下有了戒心，还真不好下手了。</p>
半晌空气清新了些，魏氏也觉得好受了点示意姜琼月继续审问。</p>
姜琼月看了一眼廖碧儿。</p>
“桃姨娘刚才说送药来的是一个灶上的丫头，我已经叫人去找，你说下药的不是你，等人来了一对峙便有分晓。”</p>
但马上姜琼月指了指自己那碗药汤，又问。</p>
“适才这位医师想要看下廖姑娘开的这副药方，不知道姑娘方不方便？”</p>
“这...”</p>
廖碧儿知道这时候要再隐瞒，无疑会增加自己的嫌疑。</p>
虽然面上装作为难，但还是将药方拿了出来。</p>
不过好在她留了一手，不怕被这老家伙看出问题。</p>
老郎中接过药方看了看，点点头。</p>
“不错，是滋阴温补的良方，可怎么...”</p>
姜琼月一听老郎中竟然也这么说，不由看向廖碧儿。</p>
只见她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架势，难道自己之前想错了？</p>
老郎中拧着眉又看了一会儿，接着对魏氏说。</p>
“既然这药方没有问题，老朽还有个不情之请。”</p>
到了这个时候，魏氏无意为桃姨娘找回公道，但却不能眼看着别人加害侯府的子嗣。</p>
“先生请讲。”</p>
老郎中说道：“老朽想再看一看药渣。”</p>
此话一出，姜琼月明显看到廖碧儿脸上闪现一丝惊慌。</p>
魏氏不明白问道：“为什么要看药渣？”</p>
老郎中慢条斯理。</p>
“常有方子是不错，但若要是抓错了药或者是用了假药，不但治不好病，还有可能危害到病人的性命，所以查看药渣和诊脉看病一样重要。”</p>
“既然如此请问廖医女...”姜琼月站起身来：“这熬药剩下的药渣倒在何处？”</p>
“在...”廖碧儿的迟疑显而易见。</p>
“我熬完药，就把药渣跟厨上的垃圾倒在了一处，这会儿纵然没被收拾，也分不出来了吧。”</p>
她话音刚落，朝华灰头土脸地从外面进来。</p>
“夫人，老夫人，奴婢没有找到桃姨娘说的那个丫头，但是在渣斗中发现了这个。”</p>
朝华将一堆乌漆嘛黑的东西摊在地上，味道还有些冲。</p>
魏氏捂着鼻子问：“你拿回来的这是什么？”</p>
老郎中凑都近前看了看，又伸手从里面拿出一些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点头道。</p>
“不错，这就是老朽要找的药渣。”</p>
说着他跪在地上一点一点地翻找。</p>
半晌后拿着一小段白色的不知什么药材反复观瞧，还放进嘴里咬了咬，确定之后举到众人面前。</p>
“这就对了，药方没问题，但是这味药大有文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