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娇不明所以。</p>
“印子钱？”</p>
廖碧儿之前借着城南药铺的关系，认识了一个当地钱庄的伙计。</p>
为了以防日后山穷水尽，就用平时谢时越给的银两偷偷联系他放印子钱。</p>
现在她人在侯府不能随时与外界联系，与其出一半息钱把一应事宜权托给那个伙计，还不如给谢玉娇。</p>
到时她既能有点银子傍身，也能时常孝敬自己。</p>
只是给谢玉娇交代完后，她明显有些担心。</p>
“娘，朝廷不许私放印子钱啊，这要是被人发现，那女儿岂不是...”</p>
“那些达官显贵的后院，有几个手里是干净的？她们都不怕被发现你怕什么？”</p>
廖碧儿怪她胆小懦弱：“这钱你要还是不要？”</p>
“娘给的，女儿肯定要。”</p>
谢玉娇到底还是接过来。</p>
“这还差不多。”</p>
母女两个又在一起说了会儿话，完全没有在意她们今天谈话内容，早就被后窗外的一只耳朵听得清清楚楚。</p>
拢香阁里。</p>
月临如实汇报完，姜琼月翻看账本的手却并没有停下。</p>
“随她们去吧，留心一下那个钱庄的伙计就行。”</p>
朝华奇怪。</p>
“夫人，私放印子钱是大罪，不向姜大人举报她们吗？”</p>
“举报又能怎么样？”姜琼月放下账本，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p>
“而且朝廷命妇不少都在私放印子钱这是事实，我们贸然举报，没准还会招惹权贵，得不偿失。”</p>
“茶。”</p>
姜琼月说完决定继续查找府上关于药材的账目，可手举了半天，朝华都在原地不动。</p>
抬头一看，小丫头正扁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p>
“茶。”</p>
姜琼月加大了声音，她这才别别扭扭地将面前的茶杯倒满。</p>
“怎么了？平日里跟连珠炮弹似的说个不停，这会儿装哑巴晚了点吧？”</p>
姜琼月抿了一口茶，没什么味道。</p>
朝华有些气鼓鼓地道。</p>
“朝华觉得夫人变了！”</p>
“哦？”姜琼月挑眉。</p>
月临连忙拉着朝华解释。</p>
“夫人，朝华她不是那个意思。”</p>
姜琼月放下茶杯。</p>
“怎么变了？你让她说。”</p>
朝华得到许可马上打开了话匣子。</p>
“往日夫人最是嫉恶如仇，这次竟然因为畏惧权贵选择视而不见，实在...”</p>
她说到一半顿了顿：“实在是让人不忿！”</p>
“朝华！”</p>
月临听完都变了脸色，可姜琼月却依旧云淡风轻。</p>
“我现在不管，又没说以后不管。”</p>
朝华挠挠头：“什么现在，以后？”</p>
姜琼月问：“我问你，举报罪行最重要的是什么？”</p>
“是什么？”朝华懵懂。</p>
“是拿出铁证让犯罪者没有辩解的余地。”</p>
姜琼月用手里的账本敲了一下她的头道：“现在除了那张收据，我们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就算四哥肯相信，那抚司衙门和其他人都相信？当今圣上也相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