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加白矾能令血亲之血不能相融,而放火的只是孙婆子并不是魏氏亲手,老祖宗现身之后,所有的一切便已经失去先机,不管谁来‘公审’都不会拿到确实的证据,嫂嫂又何必执着。”</p>
“我何必?”</p>
姜琼月一直积压的情绪爆发。</p>
她知道月临失去监视的作用后,老祖宗也定会用其他的奴婢盯梢。</p>
所以即便发怒,也不能胡乱讲话授人以柄。</p>
只能抓着谢吟的领口,用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既是反驳也是嘲讽道。</p>
“我若不执着当如何?任由狼心狗肺之人欺压认命,还是眼睁睁看着亲近之人被陷害惨死而自保求全?你胆小怯懦如缩头乌龟,有什么颜面来质问我?”</p>
姜琼月故意用自己类比谢吟,说他认命被魏氏母子欺压,不仅自己难以出头,还害母亲王氏成了哑巴。</p>
本以为谢吟会生气,但她盯着那双凤眼,眸底幽如深潭。</p>
不但没有怒意翻涌,反而因兴奋而潋滟起一层浅浅的笑意。</p>
“你笑什么。”</p>
姜琼月莫名其妙。</p>
这人是不是有病,别人骂他还高兴。</p>
谢吟当然高兴,不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姜琼月这是信任自己的表现。</p>
他情不自禁地挺了挺胸膛,让彼此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一点。</p>
“吟有一句话希望嫂嫂能听进去。”</p>
姜琼月蓦地松开手。</p>
“什么。”</p>
见朝华已经去而复返,谢吟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道。</p>
“家宅之争,战场不一定在后院,临兵斗者,也不必皆会于阵前。”</p>
没等姜琼月明白过来什么意思,谢吟就拱了拱手告辞。</p>
朝华端着茶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p>
问姜琼月。</p>
“夫人,这茶咱们还喝吗?”</p>
抚司衙门地牢。</p>
孙婆子虽然没有被刑讯逼供,但来前先是头部受了重创,失血过多,后来又被锦卫踢伤了内脏,此时已经苟延残喘,趴在脏臭的稻草中出气多进气少。</p>
魏氏用帕子捂着鼻子站在大狱门口,心疼刚给出去的大包银子。</p>
她瞥了一眼身旁拎着食盒的男人问道。</p>
“记住该怎么做了吗?”</p>
男人一脸麻子,正是孙婆子的小儿子烧饼。</p>
他一脸不知该笑还是该哭。</p>
“记,记住了。”</p>
“记住了还不快去,成了还有赏钱,要是说错了什么话,当心你儿子的小命。”</p>
“哎哎哎不敢,小的不敢,您别伤害我那儿子。”</p>
这回烧饼悬着的心彻底死了。</p>
提着食盒进去不过一炷香,就抖着手又出来。</p>
“回,回老夫人,我娘我娘她已经,彻底没气了。”</p>
魏氏闻言唇边勾起一抹冷笑。</p>
她带着烧饼折返,刚要走出牢狱大门时,见到有巡逻的狱卒路过,大声叫嚷。</p>
“你这市井泼皮,竟然做出杀母的丧心病狂之举!”</p>
魏氏几步躲到狱卒身后:“官爷,你们还不赶紧把他抓起来问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