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低着头，没出声。
其他人纷纷笑着移开目光，却都在猜测这段时间里程初跟时辰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奕婷察觉出来这怪异的氛围，率先站起身，举着饮料杯：“来来来，大家好久不见，一起喝一杯！”
大家纷纷捧场，也都举起杯子喝了杯中的饮料。
时辰坐下来，正准备跟靳姝华说说话，就被旁边的女孩子叫了一声。
“时辰，听说你谈恋爱了啊？真的假的？”她叫柯茹，高中时跟程初坐得挺近。
一听到这样的八卦，所有人都悄悄竖起了耳朵。
靳姝华向来跟柯茹关系不怎么样，听到柯茹的话，抢在时辰前面已经开了口：“当然是真的，而且我跟你说，辰辰男朋友超超超级帅。”
……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了默默不言的程初。
虽然大家都没说话，但是彼此的意味谁都比谁明白。
超超超级帅？
有多帅？
比程初更帅吗？
柯茹也不住瘪嘴呛声：“人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啊？”
正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柯茹被程初给打断：“好了，别说了。”
……
又是一阵沉默。
沉默到时辰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今天为什么要来参加同学聚会了，还不如单独跟靳姝华去吃顿饭呢。
好大会儿，柯茹才笑了笑，试图转移话题道：“嗐，我就是太好奇时辰了嘛，毕竟她这么多年没来参加过同学聚会，这次突然来了，真让我惊讶。”
时辰皱了皱眉头。
到底是顾及着难得一次的同学聚会，她收了收脾气，并没有直接开口怼柯茹。
然后手机一震，时辰拿出手机，就看到靳姝华一大片的消息。
【姝华：我就跟你说柯茹绝对还喜欢程初，你还不信。】
【姝华：你没看刚才程初怼了她，她脸色难看成什么样子了。】
【姝华：但是她一点都没有之前的你勇敢，喜欢程初也只敢偷偷喜欢，你信不信，她现在都没跟程初表过白，肯定还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呢。而且我跟你讲，她等会儿肯定还会找话茬来跟你说话的。】
时辰：“……”
这话听起来，怎么觉得柯茹喜欢的不是程初，是自己呢？
果然不出靳姝华所料，只过了一会儿，柯茹就又找起了话题：“诶对了，时辰，你要读研吗？去哪里啊？之前我们班都没什么人去w市，你一个人过去，不觉得孤单吗？”
时辰彻底失了耐性。
她向来最讨厌的就是这样子转七转八的问法：“柯茹，你想问什么就痛快问，没必要这样。”
说完，时辰也不再看柯茹的脸色，起身：“我去一趟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时辰就看到了斜倚在墙上，双手插进裤袋中，安静如往常的程初。
时辰把擦手的纸巾丢进垃圾桶，上前一步，叫他：“程初。”
程初抬起头，神情复杂。
“柯茹喜欢你，”时辰直来直去，“她从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你，所以才总是对我看似亲切，实则态度并不好的。”
程初张了张嘴，没说话。
“你如果不喜欢她，就该直接告诉她。”时辰继续道，“连我都看出来了，我不相信你没有看出来。”
“无论如何，我希望你可以活得稍微，哪怕只多一点点的，坦诚一些。就像当时……”
时辰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
如果当时这种事情，尽量还是少提的好。
“我会的。”程初终于还是笑了笑，“我一定会的。”
所幸，从卫生间出来再回到包厢后，柯茹就安静多了。
时辰终于轻松下来，跟靳姝华聊聊天、再跟关系还不错的同学叙叙旧，然后聊聊现状，这才觉得偶尔参加一下同学聚会，还不算顶级糟糕。
真正的勇士嘛，不但敢于直面惨淡的现实，还敢直面惨淡的过去。
直到聚会结束，时辰给徐临青发了个消息说自己结束了，柯茹才又走了过来。
“时辰，你男朋友来接你吗？”
时辰掐了掐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