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王倩倩在宋宇轩陪同下飞往帝都。</p>
何阳带着贺枫几人回到桂城。</p>
与吕进，张小乐碰面后，贺枫带着两个人由张勇陪同，前往玉山。</p>
童鹤尘接到姑姑的电话，和覃奋，章越连夜返回帝都。</p>
这一夜，无论是陆海，王鹏飞，还是周严身边的人，都几乎一夜未眠。</p>
“哗啦！”</p>
厚厚的遮光窗帘被人猛地拉开。</p>
周严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眼神没有聚焦。</p>
似乎在看窗外，又似乎在看蒋志学。</p>
冬天的江省，潮湿寒冷。尤其室内，如果没有取暖设备，往往比室外的体感还要冷。</p>
周严没有被殴打，但经历的是比殴打更难受的折磨。</p>
两根水管对着周严喷了十几分钟后，空调打成最低制冷温度。</p>
那个帝都口音的家伙，国家纪委九室副主任黄宇，又让人找来一台风扇，对着周严猛吹。</p>
布置好一切，这些人笑着离开。</p>
根本没有和周严说话的兴趣。</p>
反正说也没用。纯折磨，才是最有效的沟通。</p>
周严从来没想过，冷，原来会如此痛苦。</p>
衣服湿淋淋的，紧紧贴在身上，像是赤身被蛇包裹。</p>
空调对着头顶吹，没一会就感觉头疼欲裂。</p>
面前风扇吹来的风，起初感觉冷的像刀子割在脸。不过很快，人就变得麻木。</p>
变得分不清冷暖。</p>
寒冷从骨头缝钻进心里。</p>
神经仿佛都被冻住，身体一点点放弃抵抗。</p>
不会发抖，不会寒颤。只有越来越昏沉的意识在不断提醒周严，不能合上眼睛。</p>
也不过是潜意识的提醒罢了。</p>
这来自于看过的无数电影中，主角在冻死前，总有聒噪的傻屌在旁边说：“不要睡。要保持清醒。”</p>
时间的长度被无限放大，每一秒都无比的漫长。</p>
一开始，周严还回想着武侠小说中，什么气沉丹田之类的武功秘籍。妄图出现奇迹，真的可以激发潜能，领悟内功......</p>
没过多久，脑子越来越混乱，人逐渐进入半昏迷状态。</p>
“怎么样，这一晚上，够不够享受？”</p>
蒋志学走近周严，用手拍拍周严的脸。</p>
“还不错！”</p>
周严说，然后发现自己只是张嘴，并没有发出声音。</p>
缓了几口气，周严努力坐直身体。再次说：“还不错。你老婆的身材还不错！”</p>
声音像是铁器摩擦玻璃，有种让人烦躁的尖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