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芸娘一只手提着菜篮子，另一只手提着两块肉，她本想将妞妞背着，但妞妞不舍得她太辛苦。</p>
最终，妞妞是扯着母亲的衣服角到家的。</p>
张芸娘本来还担心小姑娘贪玩，路上说不得就会因为看到什么新鲜东西而跑丢，却没想到妞妞听话得过分，说让她捏着衣角，她就真的不放手。</p>
一直等到都回到宅子，进了自家租的屋子里，妞妞还捏着呢。</p>
“好了，可以放开了，自己去玩吧。”张芸娘柔声说道。</p>
顾昭一上午没见到她，急切说道：“妞妞，我找到一个好地方，可好玩了，快跟我来！”</p>
妞妞闻言满脸意动，但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三哥你先去玩，我一会找你。”</p>
“你有什么事吗？”顾昭不明白小伙伴怎么突然不跟自己玩了。</p>
“我有事情想跟父亲请教。”妞妞很是认真地说道。</p>
顾昭不以为然：“有什么好请教的？”</p>
妞妞掏出之前那张揉成一团的暗黄纸张。</p>
顾昭一看到是纸，立马惊呼道：“你才多大，怎么就要跟爹请教学问了！你怎么跟大哥那个老学究一个德行了！”</p>
话音刚落，他身后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三弟，你说谁是老学究？”</p>
顾昭吓得魂飞魄散：“大……大大大哥，你走路怎么没声！”</p>
顾晏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自己不上进，还要拦着小妹不上进，父亲前些时日给你布置的课业，你做完了吗？”</p>
顾昭这些天跟妞妞在宅子里四处疯玩，早就将课业扔到九霄云外去了，此时被活阎王大哥提起这事，一张脸顿时皱成一团。</p>
顾昭被顾晏提溜走了。</p>
顾明达早就听到孩子们的聊天，转过头来笑着对妞妞说道：“有什么要让爹帮你看的。”</p>
妞妞哒哒哒着小跑过去，献宝似地将那张纸捧给顾明达看。</p>
纸张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也遭遇诸多波折，方才显现出如今这般饱经沧桑的模样来。</p>
顾明达随意看了一眼，第一遍看过去，只觉得上面全是些不知所谓的胡话。</p>
“爹，上面写了什么？卖给我的老爷爷说是吃食秘方，价值万金！”妞妞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脸天真地说道。</p>
顾明达问道：“你没看吗？”</p>
妞妞点头，说道：“看了，好多字都不认得。”</p>
顾明达将小姑娘从地上抱起来。</p>
妞妞坐在父亲的膝盖上，看着父亲一个字接一个字地教她：“这个字是‘料’字，这个字是‘戮’字……”</p>
顾明达教着教着，声音忽然停了。</p>
妞妞不知就里，还在追问：“爹，你怎么不教了？这个字念什么呀？”</p>
“这个字是‘皱’字。”顾明达回答完闺女的话后，赶忙将张芸娘唤了过来。</p>
张芸娘一头雾水。</p>
顾明达仔细询问妻子这张纸是怎么得来的。</p>
张芸娘说完前因后果之后，还忍不住抱怨道：“这老乞丐可够坏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捡来的一张废纸，连小孩子都骗。”</p>
顾明达轻轻摇头，说道：“倒也算不上是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