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告诉那个小鬼？让他过来添乱么？</p>
墨北辰还没放下手机，另一通电话就无缝切换地打了进来。</p>
来电显示——唐夜。</p>
墨北辰眸光微沉，接听。</p>
“什么事？”</p>
听着唐夜的汇报，墨北辰素来清隽沉淡的面容，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有眉心似有若无地皱了皱。</p>
过了几分钟，他挂断电话，走进客厅。</p>
“暖暖，叔叔房间里还有好吃的，你去找好不好？”支走暖暖，他看向姜颜，低声告诉她，“李香毓自杀了。”</p>
“什么？！”姜颜有些难以置信。</p>
凭她对李香毓的了解，她绝不是那种会自杀的人。</p>
“我要过去看看！”</p>
姜颜起得太急，腿撞在茶几上，疼得她脸都白了，差点倒下去。</p>
墨北辰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p>
他皱了皱眉：“毛毛躁躁的性子倒是一点没变。死人又不会跑了，急什么？”</p>
脾气真臭……也不知道纪笙是怎么受得了这种男人。</p>
姜颜心里吐槽着，突然腿上一凉，墨北辰居然掀开了她的裙子。</p>
“你干什么？！”她被吓了一跳，刚想挣扎，男人的大手按在了她的膝盖上。</p>
“别动。”墨北辰低声道，手上的力道随之收紧，将她的脚搭在自己曲起的腿上，另一只手拉开抽屉，从医药箱里取出活血化瘀的药酒，在姜颜被撞得青紫的那一块儿不轻不重地揉着。</p>
姜颜往往没想到有一天墨北辰会半跪在她面前，替她处理淤伤。</p>
室内很静，也很暗，只有如霜似霰的月色从窗外泄入，眼前男人俊美惊人的面容仿佛也被蒙上了一层不真实的滤镜……好像是在梦里。</p>
可她梦里的墨北辰，又何时这样温柔过？</p>
姜颜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心脏却在胸腔里没出息地乱跳着。</p>
上好药后，墨北辰去洗了个手，顺便给秘书之一的温娜打了个电话：“温娜，我把地址和门锁密码发给你，过来照顾一下小孩。”</p>
将暖暖一个人留在这里，他自然也是不放心的。找个女士来照顾，显然更合适。</p>
姜颜微有些讶异，倒是没想到，墨北辰会考虑得这么周到。</p>
没过多久，温娜就来了。</p>
墨北辰跟姜颜就动身前往看守所。</p>
去的路上，墨北辰把唐夜汇报的情况，言简意赅地跟姜颜说了一遍。</p>
李香毓在吃完晚饭后，当着来收盘子的警察的面，一头撞死了。</p>
她好像是下定决心要求死，完全不怕疼一样，连自己的头骨都撞碎了。结果自然是当场殒命。</p>
因为是墨家送来的人，等姜颜和墨北辰赶到的时候，尸体还维持着原样，没人敢动。</p>
李香毓就倒在牢房那冰冷的布满污垢的地上，她死的时候，眼睛是睁着的，被血水染红，看上去无比狰狞恐怖，更诡异的是她张开的嘴巴，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p>
这是姜颜第一次看见死状如此凄惨的尸体，她眉心拧紧了，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缓步走上前，将李香毓那双瞪圆的眼睛合上。</p>
她回头看向墨北辰，口吻坚定地说：“李香毓不会这么轻易自杀的。”</p>
至少不会是现在。</p>
上次她临走的时候还跟李香毓说过，给她时间考虑，交待幕后指使。</p>
作为交换条件，她会帮李香毓把她女儿姜明珠从夜场捞出来。</p>
就算李香毓什么都不在乎，也不会不管她女儿！</p>
她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自杀。</p>
但眼下，李香毓自杀却是不争的事实，警察亲眼所见，且人证物证俱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