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辰莫名生出两分躁意。</p>
“放开。”他余光清冷的瞥了眼臂弯上那只纤细白皙的手，只一眼，姜允曦只觉得他眼神好像带着冷刺。</p>
她刚打算缩回手，却先听‘町——’地一声，电梯门在面前打开.</p>
姜允曦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却看见姜颜的身影，出现在电梯里。</p>
女人目光定定地落在她抓住墨北辰的手上，美丽精致的面孔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p>
姜允曦原本想缩回去的手微微一顿，出于某种难以启齿的心理，她大胆地，将小臂直接勾住了墨北辰的胳膊。</p>
而墨北辰……没有推开她，他脸色平和淡然，没有一丝拒绝和不情愿的意味。</p>
姜颜看得很清楚，这一幕像针一样刺进她眼睛里。</p>
姜允曦按捺住心头的狂喜，冲姜颜微笑着打招呼。</p>
“姜小姐，你来找九爷吗？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她很知道见好就收，说着就打算松开手，然而墨北辰却反握住了她的手臂。</p>
“明天我让唐夜去接你。”</p>
男人掌心很凉，语气同样没什么温度，但就是让姜允曦心跳如雷，她竭力遏制住，但眼角眉梢洋溢的甜蜜藏都藏不住。</p>
“好。”</p>
从头到尾，墨北辰看都没往电梯的方向看一眼。</p>
姜颜定定地站在那儿，这栋恒温的大厦，突然让她觉得好冷。</p>
凉意从心底破土而出，四肢百骸都仿佛被冻僵。</p>
而冻得无法呼吸的心脏，却生出长久绵密的钝痛，像是一场无形的凌迟。</p>
她看着墨北辰慢慢转过脸，面色淡漠得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眼里一丝温情都没有，只问她：“有事？”</p>
其实她在来的路上，准备了很多话想跟他好好聊聊。</p>
她想说，如果他不喜欢，她以后不会再见洛熙了。</p>
她还想说，其实两个孩子，暖暖和小熙，都是他的……</p>
她甚至打算跟他说，墨北辰，我嫁给你好不好？</p>
可现在，喉咙里仿佛被塞了一把刀片，她张开嘴，呼吸都是痛的。</p>
“墨北辰……”姜颜一步步走到墨北辰面前，她伸出手，轻轻地去拉着他的袖口，挤出个笑容，眼泪却讷讷地掉了下来，“……墨北辰，你别这样好不好？我……”</p>
他无动于衷，冷静而淡漠：“我们到此为止……是你说的。”</p>
“我不要到此为止！”姜颜终于绷不住情绪，在他面前失了控，任凭泪水汹涌，“墨北辰，我不要到此为止……我要你，我只要你！”</p>
墨北辰抬手，轻轻揩去她脸上的水痕，动作好温柔。</p>
而他的语气却是凉的。</p>
他说：“阿颜，这样没意思。”</p>
姜颜猛地抬起头，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依旧是那张熟悉冷峻的面孔，却陌生得令她心颤。</p>
她整个人都在发颤。</p>
心脏好像被挖空了一块儿，那空落落的地方，风雪饕鬄……</p>
她好一会儿，才艰难地挤出个若无其事地笑容。</p>
“墨北辰，你别闹了……我以后再也不说那种混账话了，好不好？你别不要我……好不好？”</p>
她卑微成那样，无助又惶恐，死死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p>
只要墨北辰心里对她还念一分旧情，都不会舍得看她这副模样……</p>
然而墨北辰只是无动于衷地站在那儿，唇角勾起一丝讥讽入骨的冷笑，眸色冰冷。</p>
“你现在这副样子，真的很廉价，让我很倒胃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