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大夫，快叫大夫！”</p>
“抢救室在这边！”</p>
急火火忙吵吵。</p>
很快，大壮奶奶就给推进了抢救室。</p>
李有财他们几个被挡在外面。</p>
“谁是病人家属？先去把押金交了！”很快一名医生模样的人，穿着白大褂，从里面递出来一张单子。</p>
大壮愣愣的接在手中，低头看了一眼。</p>
“我没有钱。”</p>
“没钱你赶紧想办法啊，病人很有可能是脑出血，她可等不起！”</p>
王寡妇抢过大壮手中的单子：“怎么这么多？”</p>
单子上，押金100元，几个字清晰无比。</p>
“我说你们还救不救？想救就赶紧去筹钱，病人还等着用药呢！”那医生再次催促道。</p>
“救我奶奶，我给你们当牛做马，我求你们了，你们救救我奶奶。”大壮记得又是鞠躬又是拜人。</p>
李有杰看了看李有财没说话。</p>
李有财却是抢过了王寡妇手中的单子：“你们在这等着，我去交钱。”</p>
“哥，你那钱可是给朵朵看病用的！”李有杰拉住李有财，小声提醒道。</p>
“我知道，先应急再说，总不能看着大壮奶奶死啊。”</p>
匆匆跑到缴费口，李有财数出十张大团结，交上了押金。</p>
大壮一身汗，担心他再冻出个好歹来，王寡妇把棉被直接披在了大壮身上。</p>
李有财哥俩坐在长椅上，</p>
“哥，我发现你真是变了。”李有杰小声说道。</p>
“咋变了？我不还是我嘛。”李有财笑笑。</p>
“以前你可不这样，要是以前，你就算身上有钱也绝对不会替大壮交押金的，更何况，你还明明知道，这笔押金交了大壮也没钱还给你。”</p>
李有财双手撑着后脑，向后一仰，什么都没说。</p>
十几分钟后，</p>
抢救室门上的灯熄灭了。</p>
李有财几人急忙围在了门前。</p>
咔，房门推开，一名白衣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p>
“我奶奶呢？我奶奶怎么样？”大壮扑在那医生的身前，慌张的问着。</p>
那医生缓缓摘下口罩，半低着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患者颅内出血，年龄偏大，没能挺过去，人已经走了。”</p>
大壮抓着那医生使劲的摇晃：“怎么会没有办法！你是医生，你怎么会没有办法救我奶奶！”</p>
“大壮你冷静一点！”李有财和李有杰拉住大壮。</p>
那医生摇着头：“对不起，我们真的尽力了。”</p>
抢救室里，整理好的牛奶奶被推了出来。</p>
面容不再痛苦，只是却也没了气息。</p>
“奶奶！”大壮扑倒在牛奶奶身亲，撕心裂肺的哭着。</p>
王寡妇站在一旁也跟着抹泪。</p>
大壮奶奶离世了。</p>
回家的路上，原本李有财想要替下牛大壮拉板车，却被牛大壮给拒绝了。</p>
憨乎乎的牛大壮拉着板车，一步步的向家的方向走。</p>
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念叨着：“奶奶，咱们回家。”</p>
回到东胜村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p>
村里许多人家都已经熄灯睡觉，整个村里静悄悄。</p>
按照当下农村的习俗，老人去世要在家搭灵棚，穿寿衣睡灵棺，长明灯点三天不灭，停满三天之后，才持幡摔盆入土为安。</p>
条件好的，还会请吹唢呐的，在家中吹上三天。</p>
至于条件不好的，用草席裹着草草埋葬的，也有不少。</p>
至于火葬，现在也只是口头提倡，要等到85年才会上升到法律强制要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