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p>
明虹老道甚至是带着希望前来的。</p>
掌元很强，比很多昔年证道飞升之人都要强。</p>
他得诸古神传法，熔炼诸道成就混元。</p>
甚至……可与昔年巅峰时期的自己相抗衡！</p>
明虹老道甚至带着些自欺欺人的想法，或许，昔年见证的辛秘是错误的，或许，扬眉尊者的说法，也不尽然是全对的。</p>
毕竟，那是超脱了大千世界的诡谲。</p>
两人猜错，也是难免。</p>
或许，掌元可以创造奇迹，以绝强的状态，证道成仙，可以挣脱不祥，真正的坐到长生久视。</p>
但是苏幕遮的神情同样落到了明虹老道的眼中。</p>
那平静的面容。</p>
那闭上的双眸。</p>
那感慨的叹息。</p>
若明虹老道的道心犹存，估计这一瞬间，又要再崩溃一次了。</p>
他知道，强若掌元，或许还是寂灭了。</p>
掌握了辛秘之后的漫漫岁月，明虹老道并非一味的坐以待毙，也曾经尝试过自救，甚至自创了不止一种禁忌道法，用以继续窥探辛秘。</p>
掌元飞升的瞬间，明虹老道一念之间，曾经运转了数种禁忌道法。</p>
朦胧之中，他能够感受到掌元的部分状态。</p>
不朽与寂灭交织。</p>
这就是明虹老道探寻到的全部。</p>
这样的结果，在与苏幕遮的反应相互印证……</p>
明虹老道最后的希望也泯灭了。</p>
甚至无形之间，明虹老道的神念都在因之消磨去小半。</p>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p>
或许神念彻底消磨溃散的那一天，自己就要带着这份辛秘，彻底寂灭，成就万古以来，阳世第一位因疯癫而死的大能！</p>
连明虹老道自己都不知道，这一瞬间，自己到底是怀着怎样的情绪，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扬眉尊者。</p>
疯癫半生，明虹老道甚至已经失去了开口的勇气。</p>
他渴望着扬眉尊者将辛秘公之于众。</p>
他渴望着自己从漫漫岁月的挣扎中解脱。</p>
苏幕遮的目光有些凝重。</p>
要不要说？</p>
该如何去说呢？</p>
说出来之后，又会有怎样的结果？</p>
诸修癫狂，阳世覆灭？</p>
或许会的，但又或许，诸修只会以为，扬眉尊者也疯癫了，如负棺老人一般，晚年不祥，后半生癫狂随身。</p>
毕竟，不管是苏幕遮，还是明虹老道，都无法将这件事情分说明白。</p>
他们没有证据。</p>
或许掌元真的陨落了。</p>
但寂灭的仙躯已经超脱了大千世界，那是苏幕遮和明虹老道都无法探寻的不知名之地。</p>
张了张嘴，苏幕遮欲言又止，最后迎着明虹老道的目光，苏幕遮只是沉默着摇了摇头。</p>
还不是时候。</p>
这一瞬间，明虹老道似是因之苍老了许多。</p>
饶是苏幕遮，亦有些不忍。</p>
沉吟片刻，苏幕遮终归还是说话了，不曾开口，而是神念传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