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鹤似笑非笑，颜如玉道：“这是我夫君，我们夫妻一体。”</p>
僧人只好让开。</p>
屋内的布置也很简单，墙上挂着一幅问禅的字画，一桌四椅，一床。</p>
桌子上摆着一套茶壶，白瓷，晶莹如玉，闪着幽幽的光。</p>
正中央是一只小香炉，精巧玲珑，翡翠般的翠绿，香雾自孔中散出，吸一口，心旷神怡。</p>
别说那张制作繁琐，雕工绝伦的床，单说这些东西，足以有万数之多。</p>
窗下榻上，坐着一位僧人，三十来岁的年纪，皮肤白净，眼皮微垂，手中捻着一串碧玉佛珠。</p>
“悟明大师，人到了。”</p>
悟明睁开眼，目光在颜如玉身上一转，看到她满头珠翠，以及身上的华丽衣裙，精光一闪即过。</p>
他起身，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请坐。”</p>
“多谢大师。”</p>
颜如玉转身坐下，心说悟明，你怎么不叫悟能？</p>
悟明又道：“不知施主有什么疑惑？贫僧愿相助一二。”</p>
霍长鹤饶有兴趣，颜如玉在他眼里，就像一本有趣的书，不翻到那一页，永远不知道会写什么故事。</p>
颜如玉轻叹：“大师有所不知，我和夫君是慕名而来，听说大国寺中的高僧们不仅佛法高深，佛前更是能许千件愿，解万般苦，所以……”</p>
颜如玉顿住，似乎有点难以启齿，悟明道：“施主但讲无妨，我佛慈悲，若是能解施主之苦，定不会推脱。”</p>
颜如玉垂首道：“实不相瞒，我与夫君大婚两年，仍旧没有一儿半女，所以……”</p>
霍长鹤脸上笑容僵住，呼吸都停了停。</p>
他这副样子，在悟明眼中看来，倒像是真切的难过。</p>
外面的马立羽也在竖着耳朵听，一口气噎住，差点咳嗽出来。</p>
悟明道：“原来如此，很多施主都来求子，也有许多人都如愿以偿，关键还在于，是否心诚，是否有儿女之缘。”</p>
“大师放心，我们夫妻肯定心诚，”颜如玉表态，“只要心愿达成，我们愿意再付十倍香油钱。”</p>
十倍！</p>
那就是十万两！</p>
别说悟明，马立羽都惊着了。</p>
悟明表面镇定，手上佛珠转动的速度加快。</p>
“佛祖圆众生之愿，并在乎香油钱，”悟明浅笑颔首，“不过，施主能有此生，贫僧深为感动，定会在佛前为施主多多祈福。”</p>
颜如玉喜出望外，行个礼道：“多谢大师。”</p>
就在她动起来的一瞬间，一股淡淡佛香，自她身上飘出。</p>
很淡，很高雅，直入悟明鼻孔。</p>
悟明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顿，问道：“不知施主是以何为营生？”</p>
颜如玉和霍长鹤对视一眼。</p>
“施主不要误会，贫僧弄清此事，也是为看是否做过杀生之事，如果有，那是需要诵经超渡的。”</p>
“杀生？”颜如玉吓一大跳，“我和夫君都是好人，可没有杀过生。”</p>
悟明浅笑：“并非是指杀人，比如说屠户之类，也算。”</p>
颜如玉松口气：“那没有，我们家是做香料生意。”</p>
“香料？”悟明又问，“那，可有佛香？”</p>
“当然有，我们家虽然不是专门做佛香，但也有一些。”</p>
马立羽再次竖起耳朵，这就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