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查这个人，”颜如玉叫住他，笑意泛凉，“去查哪个大户人家有人请了名医。”</p>
“昨天晚上，之所以放他走，就是因为，我给他下了毒。”</p>
霍长鹤眼中闪过激赏：“好，我这就去吩咐。”</p>
他开门出去，大夫人在廊下正和霍长衡、霍沁香说话。</p>
见他出来，笑眯眯问：“长鹤，起来啦。”</p>
霍长鹤问了安：“母亲，我还有点事，回来再和您说。”</p>
他下台阶，霍长衡问：“大哥，你腿怎么了？”</p>
大夫人轻拍霍长衡，对霍长鹤道：“没事，你赶紧去忙！”</p>
大夫人琢磨着，得给颜如玉炖点补汤。</p>
银锭和贝贝趴在窗台上，贝贝一手捂着眼，从手指缝里往外看。</p>
“坨坨哥，你说王爷这腿……是累的吧？”</p>
银锭哼道：“王爷下盘稳得很，扎马步能扎好几个时辰！什么能累着他？”</p>
贝贝挤眉弄眼，银锭震惊地睁大眼睛，两人对视，彼此心领神会。</p>
银锭咬牙跺脚，摸出一块碎银子：“咱去买副药吧。”</p>
“给王爷补补？”贝贝秒懂，“行，走。”</p>
颜如玉对这些一无所知，把眼睛熬红的泉刀叫进屋。</p>
泉刀双手紧握，呼吸都停住。</p>
“泉刀，柳娇娇的确是你的妹妹，”颜如玉话一出口，泉刀立即呼出一口气。</p>
他本来就熬红的眼睛迅速涌上泪，用袖子抹了又抹。</p>
“不过，”颜如玉有些不忍，但不得不说，“她现在是柳娇娇，完全不记得你。</p>
至于原因，我一时还不知道，能不能恢复，也不是很清楚。”</p>
“没，没关系，”泉刀努力控制住情绪，“王妃，您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p>
真的，哪怕她以后不认我，不记得……我至少能跟爹娘交代，我妹妹还活着，活着！”</p>
泉刀跪下叩头，不断道谢。</p>
“你起来说话。”</p>
泉刀又乖乖起来：“王妃，我签卖身契，现在就签，死契！”</p>
“这事儿回头让霍仲卯和你谈，我要提醒你的是，昨天晚上你答应过我，要听从安排，不可妄自行动。”</p>
“是，我记得，王妃放心，我不会偷偷去找，必听从王妃安排。”</p>
泉刀退出去，颜如玉站到窗下桌子前，把刚才和霍长鹤一起做的推测记下。</p>
药人、面具人、葵娘、柳娇娇，以及瑞哥和新捡来的孩子。</p>
还有那个中毒逃走的男人，以及香料铺子的周老板。</p>
这些都和墨先生搅和在一起，又与京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p>
这张网比想象的要大得多。</p>
写完正想放下笔，忽然想起霍长鹤说过，想让她给画幅像。</p>
颜如玉难得玩心起，拿出上好的文房四宝，重新铺纸，开始画像。</p>
她认真专注，吃早膳的时候，大夫人在门口想叫她，见她不闻窗外事的样子，又忍住。</p>
罢了，反正也炖着补汤，一会儿等她忙完再吃不迟。</p>
银锭和贝贝回来，悄咪咪钻进厨房，一通忙活。</p>
霍长鹤办完事回来，一进院子，就感觉右眼皮跳了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