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涂满刺史的脸，刺史的意识又恢复一些，睁开眼，看到刘管家涂满血的脸，吓得一声叫。</p>
“啊！你是何人，滚开！”</p>
刘管家赶忙道：“大人，我是管家呀！”</p>
刺史半信半疑，仔细打量，屋子里光线昏暗，好不容易才认出来。</p>
“是你，你脸上弄的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弄成这副鬼样子，差点被你吓死！”</p>
“小人也不想，是那个大夫要求的，”刘管家道，“大人，您能起来了？”</p>
之前刺史一直是躺着，现在竟然坐了起来。</p>
刺史晃晃头：“的确好多了，我的脸……也抹了！”</p>
“正是，大夫说都要抹，”刘管家压低声音，把之前的事说一遍。</p>
刺史思索片刻，看着血碗：“看来，他们确实有些本事，暂时不能杀。先好好招待，稳住他们，你去查查他们的底细，如果背景干净，也不是不能用。”</p>
“是，小人明白。”</p>
“那位呢？”刺史又问。</p>
“您是说拿着令牌来的老者？和其它大夫一样，把完脉就走了，大人，我看他没什么本事。”</p>
刘管家对老杏林印象不怎么好：“他自己的腿都瘸着，要是真的医术高明，还能连自己都治不好？”</p>
刺史拧眉沉思。</p>
他也不怎么相信老杏林，只是听说医术非常神，而且……关键的不是一个老大夫，而是因为他背后的人。</p>
“先别管他，”刺史道，“我自有分寸。”</p>
他转头看看窗外，有动静，还有光亮。</p>
“外面在干什么？”</p>
“哦，就是那个大夫说的，要设法为您治病，”刘管家又压低声音，“夫人和两位姨娘都在。”</p>
刺史觉得头疼，又躺下：“你出去，我要安生呆会儿。”</p>
“是。”</p>
刘管家挑帘到院子里，雾气弥漫里，忽然觉得眼前的情景变了。</p>
变了的不只是他，还有那三位女主子。</p>
颜如玉烧的除了寻常的烛，还有一点之前从破庙里拿到的致幻香草。</p>
此时，她们都陷入幻境，是心里最深的心结。</p>
颜如玉拿出一张画像，到陈姨娘面前。</p>
陈姨娘充满泪的双眼立即闪现光彩，颜如玉轻声问：“认得这个孩子吗？”</p>
“贤哥儿，我的贤哥儿！娘好想你啊！娘给你买了你爱吃的糖，还给你做了新衣裳，你跑到哪里玩去了？”</p>
“贤哥儿，快点回来，娘想见你。”</p>
陈姨娘声音颤抖，字字都浸透悲伤，让人听得鼻子发酸。</p>
颜如玉回头看霍长鹤。</p>
“果然是她的儿子。”</p>
霍长鹤目光转向刺史夫人：“会不会是她？”</p>
颜如玉也无法确定：“我去问问。”</p>
刺史夫人手指用力握紧佛珠，眼睛睁大，不复平时与世无争，十分佛系的样子。</p>
“你恨吗？”颜如玉问。</p>
刺史夫人冷笑：“恨，我当然恨！诚天一，你娶我的时候怎么说的？</p>
说来日高升，定会好好待我，可我全心全意支持你，孝敬公婆，养大儿子，你是怎么对我的！”</p>
“你娶了一个又一个，这还不算，还在外面沾花惹草，数不清有多少女人！”</p>
“更可恨的是，你还生了个小儿子，你把我儿子置于何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