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爷感觉火气直撞头顶：“古掌柜，你是掌柜，我是家主是东家，怎么？我做什么还需要向你一个掌柜的交代？还如何应对，大哥如何做，那是他的事，他愿意去掌眼，本家主不愿意。件件古董都让我去掌眼，那要那么多鉴定先生有何用？你这个掌柜的有何用？”</p>
古掌柜摸摸胡子：“二爷本事不大，脾气倒是不小。行啊，等你坐上家主之位，拿来令牌给我等看过，你说什么就是什么。”</p>
他一伸手：“令牌何在？”</p>
历代家主都有一枚令牌，由老家主退位时交到新家主手上。</p>
宋二爷不是不想拿出来，是根本没有找到。</p>
宋老太爷死得突然，他又忙，匆匆找过几次，根本没有任何头绪。</p>
本以为老大死，老爷子病，除了他宋家没别人，接个位就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没想到还真有刺儿头，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p>
宋二爷身体里的火浪一次高过一次，理智和耐心几乎要消磨殆尽。</p>
颜如玉和霍长鹤就在暗处瞧着，霍长鹤小声说：“今天的事，宋老二根本撑不住场面。”</p>
“我看他就是个吃喝玩乐的主儿，根本压不住宋家。”</p>
颜如玉勾唇浅笑：“不急，这才刚开始，几个掌柜的就能把他打懵，他也太无能，那后面怎么办？”</p>
霍长鹤诧异：“后面？”</p>
颜如玉笑容狡黠：“古掌柜他们是自行来的，我安排的大招还没到。”</p>
霍长鹤看着她的笑意，心里舒坦：“那我们就吃瓜看戏。”</p>
说罢，拿出一把瓜子：“吃吗？”</p>
颜如玉惊喜：“哪来的？”</p>
“从孟梦凉那里顺来的。”</p>
颜如玉一摸，还是剥了壳的，吃起来更痛快。</p>
颜如玉一边吃，一边关注下面的情况，看着看着，她忽然停住。</p>
霍长鹤疑惑问：“怎么了？”</p>
颜如玉盯着宋二爷，下面光线有点暗，只有小厮和一个家丁手里提着灯笼，风吹过，灯笼也跟着晃荡，光线忽明忽暗。</p>
宋二爷的脸在光线里略显狰狞，胸口一起一伏。</p>
颜如玉低声道：“你看宋二，有没有感觉，他有点不太对劲。”</p>
霍长鹤的眼力现在特别好，比颜如玉看得更清楚。</p>
“他呼吸有点急，眼睛有些泛红，手紧握成拳，似在极力忍耐情绪。”</p>
“这不是单纯的生气，”霍长鹤诧异，“他好像十分愤怒，甚至有了杀意。”</p>
“有没有觉得……”颜如玉略一思索，“他这种状态，我们好像见过。”</p>
霍长鹤脱口道：“在文家，文青卓的儿子。”</p>
“对，没错，”颜如玉捻着一粒瓜子，语气似冰，“看来，我们猜得没错，这次的对手，依旧是老熟人。”</p>
“看来，墨先生果然横插一杠子，”霍长鹤眸子泛起冰凌似的光，“宋二逃过一劫，宋老大的死状，都能说明问题。”</p>
他们早就怀疑，这时完全可以确定。</p>
颜如玉声音若冰珠：“新仇旧恨，你这一双眼，绝不能就这么算了。</p>
既然他想让宋二替他办事，我偏让他办不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