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和霍长鹤看着马车走远，天地又恢复一片苍茫。</p>
霍长鹤握住她的手：“走吧，又快下雪了。”</p>
“这个时节还会下雪吗？”颜如玉感觉自己严重低估了这边的冬季长度。</p>
“会，要想回暖，怎么也还得一个月，”霍长鹤给她暖着手，牵着她慢慢走，“这里是苦寒之地，比京城差很多。”</p>
他语气间多有抱歉自责之意，颜如玉轻笑：“那有什么，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p>
霍长鹤眼中也染上笑意：“玉儿，你总是让我惊喜。”</p>
“既来之，而安之，与其抱怨，不如顺势而为，如果不想顺势，那就和它斗一斗！”</p>
颜如玉快跑几步，翻身上马：“王爷，要快点，曹夫人还给我们留了好吃的，再晚要凉透了。”</p>
她策马在前，洒下一路笑声。</p>
此时曹府里也正热闹。</p>
今天的酒席让来客都吃得满足，以往这种宴会，都是坐下得晚，走得早，都是象征性地吃上几口。</p>
但今日不同，盘盘菜见底，甚至都意犹未尽。</p>
除了一人——方丈。</p>
他是僧人，被单另安排，一桌子的素菜。</p>
直到此时，方丈闻着旁桌的酒香肉香，才明白过来，颜如玉为什么要给他点心。</p>
原来如此！</p>
这是赴宴吗？这简直就是折磨。</p>
他忿忿吃几口素菜，虽然味道也不错，但是比其它桌上的酒肉也未免差得太远了。</p>
实在忍不住，他早早退席，想去厨房那边找找有没有吃的。</p>
厨房这忙得热火朝天，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他趁机摸走几道菜，收入空间，又悄悄离开，准备找个地方开吃。</p>
走不远有个小亭子，像是花园，不过现在这时节，也没个花，当然也没人，他坐在亭中，把菜取出来，独自慢用。</p>
空间里还有点酒，是以前颜如玉给他的，正好拿出来暖身。</p>
这里挺好，就是有点冷。</p>
吃得差不多，隐约听到有说话声，他赶紧把东西收入空间，又快速漱漱口，好在喝得不多，酒味也不太重。</p>
出亭子想往回，就听到哭声。</p>
起初是小孩子哭，后来又有女子哭。</p>
这是怎么回事？</p>
方丈好奇心……不，慈悲心大动，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p>
穿过一道月亮门，见一个女子正搂着一个小孩子哭。</p>
小孩儿四五岁，是个可爱的小女娃，梳着两个小揪揪，绑着红色发带，穿着小红斗篷，很是喜庆。</p>
就是此时大眼睛里满是泪水，瞧着怪可怜。</p>
与她相拥哭泣的女子背对着方丈，一时没瞧见。</p>
小姑娘眨眨眼，小声道：“娘亲。”</p>
女子回头，看到方丈，赶紧站起来。</p>
她没见过方丈，虽也是来参加宴会的，但她是女眷，没有去男宾那边，不过，见方丈一身袈裟满是宝气，就知道不是寻常人。</p>
“大师。”她抹抹泪低头说，“让大师见笑了。”</p>
方丈双手合十：“无妨，不知二位为何在此啼哭？”</p>
女子眼中泪又差点溢出来：“我们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