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母女俩匆忙走了。</p>
那个僧人也爬起来，悄悄溜走。</p>
颜如玉若无其事，等大夫人上完香。</p>
大夫人现在上香的兴致已经明显低了许多。</p>
上完香，她小声问颜如玉：“那咱们还去见鹿仙娘娘吗？我看这僧人人品可不怎么样，会不会不让我们见？”</p>
颜如玉轻笑：“母亲不必担心，把事情闹大些才好。”</p>
颜如玉和霍长鹤来此，本就不是为了上什么香，老老实实任人欺负，反倒不会有什么效果，倒不如闹开，若他们真有什么鬼，没准会忍不住自己跳出来。</p>
打草惊蛇，也得看怎么个惊法。</p>
颜如玉和霍长鹤对视一眼，霍长鹤对僧人出手的时候，默契已成。</p>
“去偏殿。”</p>
偏殿的人不太多，其实来这里很多人都为了去见鹿仙娘娘，饮一点鹿溪水，许个愿望。</p>
去正殿上香，反倒成了顺手的事，毕竟这是人家的寺庙，总得先来拜一拜正主。</p>
所以，正殿都是上了香就走，偏殿就更没什么人。</p>
颜如玉进偏殿，目光在四周一掠，果然如霍仲卯所说，殿内的几尊神像是新的，屋顶地板什么的也是翻新过的。</p>
比起大殿，显得精致气派不少。</p>
大夫人低声道：“真是奇怪，怎么这里倒比大殿更华美些？”</p>
话音落，有人口诵佛号：“阿弥陀佛，施主有所不知，因寺庙里资金短缺，所以才暂时没修正殿，偏殿小，修起来不用太多银两，先修这里倒也承担得起。”</p>
神像后走出个僧人来，五十来岁的年纪，留着胡子，身上穿着袈裟，手里有一串佛珠。</p>
大夫人颔首：“见过大师。”</p>
“贫僧法号空明，不敢妄称大师，”空明浅笑，“方才小徒言语冲撞，实在抱歉，请勿怪罪。”</p>
大夫人这才知道，方才那个无礼的僧人，是他的徒弟。</p>
大夫人干笑一声：“原来是您的徒弟，看着可不太像，许是还没有学到您的真本事，功夫不到家。”</p>
颜如玉嘴角微翘，空明略一怔，也不恼：“施主所言极是，贫僧以后定当对他严加管教。”</p>
大夫人笑笑：“管不管教的，也就是我操心的事了，反正管教好了，对他自己对你对佛祖都有益，管不好就让人教训，让别人替你管教。”</p>
空明笑容微僵，颔首道：“谨记施主教诲。”</p>
“空明大师能否先退开？”颜如玉开口，“我们要拜一拜。”</p>
空明看她一眼：“这里……”</p>
“我婆母曾在佛前许愿，见庙烧香，遇佛就拜，大师不会想阻拦吧？”</p>
“自然不是，”空明侧身退开，“请。”</p>
空明退开，但并没有离开偏殿。</p>
颜如玉也没再多说，陪大夫人上前拜拜。</p>
霍长鹤站在原地没动，看似什么也没干，实则把殿内情况都掠了一遍。</p>
颜如玉垂眸，站在大夫人身后，她微合眼睛，屏气凝神。</p>
忽然听到，地底下似有轻微声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