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捏紧手中的纸，上前对着女子的背影行个礼。</p>
“施主，贫僧来取药材。”</p>
女子闻言回身。</p>
空明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后退一步，忍不住惊叫一声。</p>
“啊！”</p>
女子脸上缠着白色绷带，只露出一双眼睛、鼻孔以及嘴。</p>
女子淡淡道：“药材？”</p>
空明从惊吓中回神，努力平复情绪，眼睛垂下，尽量不看女子的脸。</p>
他把墨先生给他的画圈的纸双手递过去，女子伸手接过。</p>
在他的视线中，那只手细长光洁，白润如玉。</p>
有这样一双好看的手，怎么会有那样一张脸？</p>
包成那样，应该是被毁容了吧？</p>
空明心里乱七八糟，垂着眸子胡思乱想。</p>
完全没有注意到，女子在看到纸上那个墨圈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戏谑。</p>
“等着。”</p>
女子转身去找找草药，空明喉咙滚了滚，飞快抬头看她的背影。</p>
身姿纤细，腰背挺拔，仪态颇佳，应该是个学过礼仪的女子。</p>
空明在心里再道一声可惜。</p>
不过片刻，一株药草递到他面前。</p>
空明一看，红色的株杆，暗红色的叶子，叶子背面还有一层细细的白色小茸毛。</p>
是这株没错了。</p>
他心头大喜，把刚才胡思乱想的杂念都抛下，双手接过药材。</p>
“多谢。”</p>
女子似乎是笑了笑：“不必谢我，要谢就谢给你这张纸的人，若没有他的指示，你是拿不走这株药材的。”</p>
“是，是。”</p>
空明转身要走，忽然外面有急促脚步声，还有呼救声。</p>
他正想出去看看，女子一把抓住他手臂，低声道：“去，到厢房中去！”</p>
空明还没明白过来，就被连拉带拽进入厢房。</p>
厢房里有股难闻的味，说不上来是什么，让他有点想咳嗽。</p>
但他连咳嗽的机会都没有，那个女子在他面前用力一踩地砖，他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地砖分开，露出一个入口。</p>
女子在他耳边轻声且急促：“下去，顺着暗道走！”</p>
空明被推下去，“啊”声都没来得及叫，上面的地砖又合上。</p>
女子想出厢房，但外面的院门已经被人推开，她从窗子里往外看。</p>
外面跑进来一个女人，头发散乱，后脑上的发簪摇摇欲坠，身上穿的衣裙被撕破好几处，裙摆上还有血迹。</p>
她慌里慌张，一边跑一边回头，嘴里喊着救命。</p>
随后，又一个男人举着刀追进来，身材高大魁梧，头发乱糟糟，戴着个眼罩，举着刀如同凶煞恶神。</p>
在厢房中的女子眸子微眯，没再出去。</p>
颜如玉就是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身后追她的自然就是霍长鹤。</p>
两人演一出好戏，一个逃一个追，把院子各处角落转个遍。</p>
院子里除了药材架子，各种药材之外，没有别的。</p>
颜如玉“慌乱中”进了正屋，霍长鹤慢几步。</p>
屋里布置简单，干净，一看就是个女子住的地方。</p>
颜如玉看看桌上的书本纸张，还有未写完的字，收走一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