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福聚慌忙的抬起双手摆了摆，语气中是十分明显的慌乱：“大人，我，我就是农夫，怎么，会认识王大人呢。”</p>
而这一切，自然逃不过阮风节的眼睛。</p>
“你见过王大人！”这次的语气更加肯定，低沉了一些，看向对方的目光也变得锐利。</p>
“我，没，没见过。”常福聚整个人更加慌张，额头上冒出了汗珠，眼神也躲避着阮风节的目光。</p>
后者当然知道，对方的神情举止意味着什么，却没有打算深究下去。</p>
“好了，本官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p>
常福聚听到后用衣袖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慌乱总算退去了一些。</p>
“你家离这村子不远？”</p>
“是，就在附近。”</p>
“平时常走动？”</p>
“嗯！”</p>
“最后一次见到闺女是什么时候？”</p>
“冬——春天。”原本已快要平静下来的常福聚话到了嘴边，马上又改了口。</p>
“多久之后，村子被官兵围住，不准进出了？”</p>
常福聚感觉嗓子有些发紧，眼睛不自觉的转动：“四五天吧！”</p>
“再想想？”阮风节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怀疑。</p>
“七，八天。”</p>
“那你们……”</p>
常福聚回到家人身边的时候，后背早已经被汗水打湿。</p>
“爹，您没事吧？知州大人难为你了？”常江文自然看出了父亲的情绪不太对。</p>
“哪有，就是头一次见到知州大人，有些紧张而已。”</p>
相比于刚才问话时的慌乱，常福聚如今倒是能自然的将常江文的问题应付过去。只是心里却仍旧怀着忐忑。</p>
自己见过王大人的事情从来没有跟人提起过。如今这位知州大人，该不会发现了吧。那样的话，王大人会不会因为自己没能够保守住秘密而生气呢。</p>
不，也许知州大人真的只是随口一问，毕竟在自己否认过后，就没有再逼问自己不是吗？</p>
而此时阮风节却已经从常福聚那里得到了答案。从此人的慌乱就能够看出，此人是见过王大人的。</p>
当王大人还是知州，他是同知的时候，自己并没有见过此人，也没有听过此人的名字。也就是说，应该是私下的见面。</p>
大人为什么会见一个村庄的农人，阮风节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太子案。所以，才有了他后面的试探。</p>
常福聚最后一次见到他女儿是在冬天而却临时改了口。后面的问题在他的质疑下，也改了口。</p>
再加上那句沉冤得雪，说明此人的女儿也许当时侥幸活了下来，或者将什么消息传递了出来。虽然他可以从常福聚身上逼问出真相，但阮风节并没有这么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