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有些晚了。</p>
原本一轮的小月牙已经露出了大半。</p>
季清鸢慢慢一步一步走上天堂之梯。</p>
紫藤花树和蓝楹花的香味飘过鼻尖。</p>
夜色凉如水。</p>
季清鸢的心也慢慢静了下来。</p>
静谧的夜晚，夜风习习，草丛间的夜虫发出阵阵隐约的鸣叫，此起彼伏，悦耳动听。</p>
释迦殿着实是个颇有意蕴、令人心静的好地方。</p>
木屋并不远，但季清鸢刚想往木屋那条小路走时，突然听到低低的吟诵声。</p>
有些耳熟。</p>
背后是一大片缠着紫藤花的石墙，墙后是一幅石桌石凳。</p>
石桌石凳边，别有心裁地砌了一条圆道，里面是清澈的水，水上浮着些白色的花。</p>
夜风轻轻一吹，白色的花便无根地零落漂浮，随着水波摆动。</p>
几条石道留着让人上去。</p>
季清鸢转过去墙后，就见谛闲背对着他，站在石桌后，停下了吟诵，垂眸看着水里漂浮的白花，不知在想些什么。</p>
月色映在他雪白的僧衣上，衬得他像悲悯众生的仙人。</p>
“谛闲小师傅，夜深露重，为何在此处站着？”</p>
以谛闲的修为，肯定会察觉到她的气息。</p>
况且躲在暗处偷偷看人也不像什么正常人做出的事情。</p>
季清鸢干脆走上那悬于清水上的石道，走到了石桌边。</p>
谛闲转身看她，双手合十作揖道：“施主。”</p>
他又抬头看了看天上明亮的月，道：“夜色正好，出来走走。”</p>
季清鸢点点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p>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p>
寂静中，微微的虫鸣，和一旁注入水道的活水流动声便颇为明显。</p>
季清鸢抬头，便看见谛闲正仰头看着天上的明月。</p>
“小师傅，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