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还有几滴未干涸的鲜红的血液。</p>
季清鸢叹了口气。</p>
他身上的魔气已经消下去了，除了眼睛还是红的，其它与常人无异。</p>
几乎让人看不出来他是个有魔族血脉的半魔。</p>
季清鸢刚刚还因为身上的疼有些生气，但一见他如今这绝望又破碎的阴郁美少年模样，气就消了大半。</p>
她抬了抬手，星痕就松开了江岫白，回到了她的腰间。</p>
江岫白只觉得身上一松，束缚着他的东西就消失了。</p>
他抬眼一看，季清鸢正站在他身前。</p>
屋子里没有点灯，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到了她包着布的手掌。</p>
“唉。”</p>
他听到了她很轻的一声叹息。</p>
叹息什么呢？</p>
对他很失望，想抛弃他吗？</p>
江岫白垂下眸子。</p>
下一瞬，季清鸢蹲了下来，抓起他一只手，掀起他的袖子，看着他手臂上的血痕，轻声道：</p>
“阿白，疼吗？”</p>
原本如同木偶般任由她动作的江岫白动了动，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p>
他幻听了吗？</p>
他不相信她现在没看出他的魔族血脉。</p>
季清鸢也看向他。</p>
今夜的月光很亮。</p>
两两对视，江岫白从她的眼里，清楚地看到了自己血红的瞳孔。</p>
江岫白心里猛地一跳，又垂下了眼。</p>
季清鸢用手抬起他的下巴，抚上他的眉眼。</p>
江岫白闭着眼，几乎自我逃避般地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眼睛。</p>
他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温暖，可惜最后，还是要被弃之如敝。</p>
下一瞬，温热的气息靠近。</p>
有人温柔而虔诚地吻了一下他的眼皮。</p>
“阿白的眼睛，很好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