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用手穿过女童腋下，从背后抱住她往岸边游去，只是女童已经昏迷，双眼紧闭，嘴唇惨白，情况危急。</p>
岸边女童的妈妈着急地眼泪都下来了，手里一直紧紧牵着儿子。</p>
儿子岁数比女童更小，才三四岁，眼里一片懵懂，还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p>
大叔将女童缓缓带到岸边，一位老大爷踩着岸边一块石头将女童从大叔手里接了过来。</p>
老大爷将女童放在地上，女童的妈妈和弟弟立刻冲上前跪在女童身边，用手不停摇晃女童。</p>
“小冉，小冉！”</p>
可无论妈妈如何喊她，小冉都没有丝毫反应。</p>
年幼的弟弟抓着昏迷的小冉的手臂微微推动，似乎也有些害怕，知道发生了大事。</p>
爬上岸的大叔大吼道：“都让开！别围着！”</p>
大叔一个箭步过去，跪在地上给小冉做心肺复苏，时不时扒开嘴做人工呼吸。</p>
围观人群在窃窃私语，有些在警告自己小孩。</p>
“啧啧啧，真是可怜，才这么点年纪。”</p>
“看这样子可能活不了了。”</p>
“看到了吧！以后让你再玩水！”</p>
大叔抢救了一会，见小冉一口水都没吐出来，反而身体愈发冰冷，抬头对着周围人大喊道：“谁有车！要送医院送医院！”</p>
围观人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p>
在90年代初，救护车还并不普及，只有一些大城市才有。</p>
而手机就更没有了，连座机都不是家家户户都有，这里是郊区，最近的公用电话还不知道有多远。</p>
萧炀暗自叹了口气。</p>
以他在老武那学到的经验，小冉其实在放到岸上不久后就死了，只是围观人群太多，等他挤到能看清楚的地方，都是在做无效抢救了。</p>
萧炀记得很清楚，小冉溺水的时间并不长，离岸边也不远，没有暗流，抢救及时，按道理不应该死。</p>
那就说明……是咎。</p>
刚才接触过小冉的一共四个人。</p>
救人的大叔，在岸边接引的老大爷，小冉妈妈，小冉弟弟。</p>
萧炀首先排除了救人大叔，大叔的抢救措施，不管是水里救人，还是岸上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的姿势，都很正确。</p>
可这不是萧炀排除他的理由，要知道咎完全有可能以救人的名头去杀人。</p>
让萧炀相信他不是咎的原因是，大叔在下水前将口袋中的钱包先扔在了地上。</p>
这是咎不可能做出来的事，起码是低级咎不可能做出来的事。</p>
不扔钱包直接下水，才符合咎的行事作风，还能给其他人留下一个为了救人不顾一切的光辉印象。</p>
可扔了钱包，反而证明还有人性，花几秒钟丢掉钱包，也丢掉了嫌疑。</p>
萧炀第二个排除的人是老大爷。</p>
理由很简单，老大爷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推着一个坐轮椅的老太太，骨瘦如柴，脸上褶皱丛生，应该是他妻子。</p>
萧炀观察过，这老太太是典型的中风导致偏瘫。</p>
如果老大爷是咎，坐轮椅的妻子早就被他吸收了，怎么还会恩爱到推着她出来踏青？</p>
那有没有可能老太太也是咎？</p>
你是咎你会附身在一个坐轮椅的人身上吗？</p>
故意附身在坐轮椅的人身上，然后给老大爷洗清嫌疑，其实是个障眼法？</p>
自从那次丁级魂咎事件后，萧炀就愈发谨慎，思前想后，生怕遗漏了哪些细节。</p>
被咎附身的人，只是力气和速度得到对应强化，偏瘫依然还是偏瘫，是根本不利于侵占和控制的。</p>
何况老大爷也年迈了，有的是比这两位老人家更好的选择。</p>
那大叔和老大爷都排除之后，就只剩下了……小冉的妈妈和弟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