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命之术的新副作用，来了……</p>
每逢月圆之夜，他就会出现强烈的心绞痛。</p>
在这个夜晚，心绞痛会不定时发作，发作持续的时间也不固定。</p>
但只要痛起来，萧炀就会完全丧失行动能力，什么事都做不了。</p>
这是他的第三次发病。</p>
第一次发病在从放麑院去青鸾学院的路上。</p>
赶路赶到一半，入夜之后，萧炀坐在一处山坡上休憩。</p>
在那之前，他自己都不知道转命之术的新副作用是什么，只是知道一定会存在。</p>
上辈子被公孙家族坑了一次之后，他就很清楚，老天爷不可能让你毫无代价重活一世。</p>
萧炀抬头望天，清夜无尘，一轮满月如银，脑海中浮现出卿伊瑟和望舒的笑脸。</p>
两张绝世容颜缓缓交织重合，他发出幽幽感叹：</p>
“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p>
他想卿伊瑟了。</p>
想到那位等了自己几十年的两世爱人正在某处遭受苦难，他就心如刀绞，痛到无法呼吸……</p>
嗯……不对……这次怎么这么痛……</p>
萧炀开始觉得不对劲了，痛感愈发强烈，让他不禁捂住了心脏。</p>
他想从耀深葫里弄一粒止痛的丹药，可惜连元力都催动不了，就这么痛苦倒地，滚下了山坡。</p>
滑过一堆荆棘和灌木丛之后，萧炀痛到浑身痉挛。</p>
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他才缓过来。</p>
萧炀意识到，这就是转命之术的副作用，满月之后的磁场，会让他体内产生随机的应激反应。</p>
那个夜晚，他痛了三次，每次时间长短不一，根本无法入眠。</p>
接下来那个月的月圆之夜，是萧炀刚从瑜阳水那个平行世界回来的时候，他提前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静静熬了过去。</p>
之后在神农阁，萧炀和百里霜聊过此事，遗憾的是，根本没有任何药方或者办法可以缓解，只能硬扛过去。</p>
死是死不了，但避也避不了。</p>
百里霜还打趣说，这是相思病。</p>
这次萧炀来找孟中华，早早就算了日子，只是这个世界由于界差，月圆之夜比南柯提前了一天到来。</p>
路边，一个身穿黄色小马甲，带着黑色水桶帽的环卫工大爷拿着清洁工具经过巷口，余光好像瞟见了小巷中有一个人痛苦倒地。</p>
他连忙走进巷子里来到萧炀身边，关心道：“喂！小兄弟小兄弟，你怎么了？没事吧？需不需要我帮你叫救护车？”</p>
萧炀痛到几乎无法呼吸，嘴唇变成深紫色，死死捂着心脏。</p>
环卫工大爷掏出手机，鼓捣了半天，骂道：“这破手机怎么这时候没电了，来，小兄弟，去我车上，我送你去医院。”</p>
大爷将清洁工具放到一旁，弯腰想去搀扶萧炀。</p>
就在这时，萧炀忽然留意到了环卫工大爷裤子口袋里有微弱的亮光，那是手机屏幕发出来的光！</p>
他手机有电！</p>
这人不对！</p>
萧炀蜷缩在地上往旁边吃力地挪了挪身子，挣脱了环卫工大爷的手。</p>
见状，环卫工大爷好似知道自己被看穿了，站直身子，低头瞄了眼口袋，脸上担忧又慌张的神情缓缓消失，变得平静又漠然。</p>
“痛成这样，还有这么敏锐的观察力。”</p>
萧炀五官扭曲，脖子上青筋暴起，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声音。</p>
“你……是……谁……”</p>
环卫工大爷蹲下身，取下黑色的水桶帽，一双瞳孔变成极致的灰，冷冷一笑。</p>
“我的名字，叫巫，你们除咎师好像管我叫……咎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