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黄皆哑然失笑，心道：果然，不管到了哪，清玄宗这股令人作呕的习性还是没变。</p>
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与他们周旋，眸中紫光一闪，身躯于他们包围圈中消失，出现在魏离欢身边。</p>
“我说了，我不想再杀你一次。”他抬起手，夹住魏离欢朝他削来的扇面，盯着扇子上的飞鸟图，心道：品味倒是变得好了一些。</p>
抬腿，裹上妖气，轻松挡下魏离欢的鞭腿，反震之力让魏离欢身躯一颤，脸色苍白了几分。</p>
“魏哥哥，我来助你。”声音如黄莺出谷，少女提剑刺向黄皆面门。</p>
“止步。”黄皆轻声开口，运起青火，与她神念中心火感应，将她烧得晕了过去，长剑落地，人也趴在地面之上。</p>
还有紧跟着冲来的那个多嘴的男子和他一众同伴，被黄皆一个接一个烧晕在地。</p>
“你对她做了什么？”魏离欢喝道，飞快地摁了一下扇柄某处，折扇扇骨飞出细针，刺向黄皆头颅。</p>
太近，亦太快，这狠辣的偷袭让黄皆无法闪躲。</p>
他也不用躲，细针穿过他的脑袋，没有半分阻滞，而魏离欢则变了脸色，有些惊恐地看着黄皆脸上飞散的黑色羽毛重新凝聚。这妖人，受了他五行针，竟似毫无损伤。</p>
“你只问她，却不说‘他们’，看来心中还是有轻重......“黄皆一边说，运起青火感应魏离欢的心思，脸色陡沉，话说了一半，便不想说了。</p>
“你竟还想拿她作炉鼎！”黄皆怒道。</p>
黄泉自右手生，一刀便捅穿了魏离欢的胸口。</p>
“虽是虚幻，你竟一样狠毒！”他将刀柄一扭，魏离欢眼中挣扎的光点便被他硬生生摁灭，没了气息。</p>
他将黄泉抽出，任凭这具死尸无力地倒在地上，心中怒气不熄。</p>
“因为不管在哪一世，生灵的本质是不会改变的，生死簿上，判官落笔，便定了命运。”陌生的苍老声音自他头顶生。</p>
黄皆抬头，双目圆睁，怒声喝问：“你是谁？这个世界是你搞得鬼么？你和外面白骨里的人又是什么关系？”</p>
“你的问题真多，不过我还是会回答你的，漫长的岁月教会我唯一的一件事，就是耐心，已经很久没有人能跟我说话了。”</p>
“我并没有这个本事，这里是生死簿内世界，而外面......哎”他停顿了一下，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还好么？”</p>
“好得很，好得都快疯了，逼我去毁了生死簿......”黄皆听他说起外面那人，更是恼火。</p>
“那也不怪他......受了那般罪，是想要解脱的。”</p>
“你到底是谁？”</p>
“我与外头那人一样，都是生死簿的守护者。”</p>
“守护者，既是守护者，为何又要我毁了他所守护之物。”</p>
“生死簿分两卷，一为生，一为死，在冥府崩裂时，我们各拿一卷逃生，我拿的是生，而他拿得是死，死卷内有亿万亡魂，冥府崩裂不可入，便尽入其身，这般折磨，哪是可以忍受的？”</p>
“冥府......真的崩裂了？”黄皆又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再一次问道。</p>
他还是不敢相信，亡魂所归之处竟然破碎了。</p>
“自然是真的，不然，我何至于落进这半阴半阳之地......冥府已经破灭七百年了。”</p>
“因何而毁？”</p>
“不知。”</p>
“不知？”</p>
“确实不知......”</p>
黄皆并不相信，但也无法逼问，只能换了个问题：“如果你说的是真，那么那些亡灵去往何处？”</p>
“小部分于鬼域苟且而存，绝大部分被死卷所引，投入卷内自己的名字内......可惜，现在已不能轮回了。”</p>
“为何可惜，那死卷现在何处？”</p>
若是不能轮回，那说不定可以将已死之人从那死卷中救出，让她立于鬼域。</p>
“我知你的想法，可是，现今你的修为根本就接近不了死卷，他也真是疯了，即使你第一世为仙，现在也不过是个寻常的修行者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