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可能，燕长空又怎么会当着天下人的面，给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下跪求饶。</p>
实在是不敢跑了。</p>
赤血偃月刀光刀刃就有三尺长，他燕长空的身体几乎要被张辉砍成好几段了，尤其是腹部的那一刀，在深入半公分，只怕这会儿肠子都要滚了一地。</p>
再不敢有太大动作，不然，用不着张辉杀他，他身上的伤口便足以致他于死地。</p>
张辉很诧异。</p>
他没想到燕长空居然会下跪求饶。</p>
“咚！”</p>
刀一沉，入地三分。</p>
张辉站在燕长空跟前，居高临下俯视着燕长空。“整这一出，挺贱的啊！”</p>
“怎么地？不给你孙子燕子飞报仇啦？”</p>
“嗯？”</p>
说话的时候，张辉拿脚底板踢了踢燕长空的老脸。“问你话呢！老畜生，我杀你孙子燕子飞，你服不服？”</p>
燕长空低头咬着牙，浑浊的老眼中充斥着恶毒之色。</p>
憋屈。</p>
屈辱。</p>
活这么大岁数，头一次被人当众这般羞辱，还是一如草芥般的小农民。</p>
燕长空怒不可遏，但他深知，自己现在绝非张辉对手，这孙子也不知道修炼什么邪门的武技，十分勇猛，这个时候力拼，是为不智。</p>
下跪求饶，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成王败寇，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p>
汉朝的名将，韩信韩大爷成名之前还钻过人裤裆呢！</p>
钻裤裆，那是丢人丢姥姥家的事儿，可在韩信成为汉朝名将之后，他这胯下之辱反倒成了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典型教材。</p>
所以，下跪并不耻辱。</p>
‘嚣张吧孙子，一会儿等老夫将你踩在脚下的时候，希望你还能这么骄横狂妄。’</p>
“我特么问你话呢！”燕长空想的很多，一时间忘了回话，这让张辉很不爽，一脚踩在他后背，脚下猛地一沉，燕长空立即匍匐在地上，像只老王八。</p>
“我在问你一遍，我杀了你的孙子燕子飞，你服还是不服？”其实张辉还是很尊老爱幼的一个有为青年，问题燕长空这老畜生不值得他尊敬。</p>
燕子飞自己找死，亏得他还有脸前来为燕子飞寻仇。</p>
“服，老夫心服口服！”</p>
不顾众人异样的眼神，燕长空匍匐在张辉脚下，像个虔诚的佛教徒。“燕子飞垂涎前辈赤血刀，实力不济反被杀，那是他罪有应得。”</p>
燕长空打定主意拖延时间，拖到张辉狂暴的状态消失，懈怠疲软之后，再痛下杀手，一击致命。</p>
“你特么都知道他罪有应得了，那你干嘛来的？”</p>
“仗势欺人吗？”</p>
“我听人说华东燕家是十大家族之首，好像很牛哔的样子。嗳！是不是你们燕家人杀我就行，我杀你们燕家人就不行？”</p>
燕长空脑袋更低了，连道：“不敢。前辈是万年不出世的一代天骄，我燕家再强势，也断断不敢再触怒前辈。从现在起，我燕家当以前辈马首是瞻，唯命是从。”</p>
“哦！”</p>
“这么说，你是真服了？”张辉抬脚踩着燕长空后脑勺。</p>
燕长空趴在地上，身上伤口疼得他直呲牙。“服，服了。”</p>
“服了那就去死吧！”话落，赤血刀寒芒毕现，一刀落下，刀锋陷入地面半尺。</p>
‘咕咚’，燕长空一头栽倒在地，脑袋咚咚咚在地上滚了两圈，凸出的瞳孔充斥着惊骇，不甘，血从碗口大的血口中喷了出来，汩汩涂了一地。</p>
一个时代，就此终结。</p>
“嘶！”</p>
岸边的人群，纷纷倒吸一口冷气。</p>
张辉，他竟然把燕长空给杀了。</p>
这一刻起，张辉和华东燕家的仇恨，那真的是不死不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