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是要去算账。</p>
可和一个植物人算账，算哪门子账？</p>
“我知道秦明谦现在是植物人，但我想亲眼看看当年你妈妈选择的到底是个什么人？”</p>
“随便。”</p>
不管季成州想要干什么，都和她没关系。</p>
他们之间，只有生物学上单薄的一层血缘关系。</p>
如果季成州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之前他被下了蛊毒后对她做的那些事，她或许不会那么在意。</p>
可他是。</p>
是她的亲生父亲。</p>
本应该像个英雄一样保护她，守护她的人，站在了她的对立面，和别人一起伤害她。</p>
她原谅不了。</p>
那就不原谅。</p>
她不想为了一个对她没多少感情的人委屈自己。</p>
秦暖疏冷的态度让季成州很无奈。</p>
看着她开车离开，季成州对季琳说道：“我们也走吧。”</p>
上了车，季成州吩咐司机去医院。</p>
“爸，您去医院干什么？哪里不舒服吗？”</p>
季琳的关心让季成州的心情好了很多。</p>
他笑道：“去看一个人。”</p>
“那我陪您一起。”</p>
“不用，先送你回去，我一个人去就行。”</p>
季琳眼神闪了闪：“好。”</p>
中途季琳下车，看着季成州离开后，发了条消息出去。</p>
【准备好动手。】</p>
季琳拿着手机双手环胸，心情很不错。</p>
今天墓园一行，更让她确定秦暖还在和季成州赌气。</p>
季成州现在就是对秦暖心有愧疚。</p>
但这愧疚之心到底有多少，谁也不知道。</p>
说不定明天就没有了。</p>
季成州一个家主，绝对不可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一个不听话的女儿身上。</p>
她就看戏好了。</p>
医院。</p>
季成州跟着助理走进一间脏乱窄小的病房。</p>
十平米都没有，放了三张病床。</p>
过道上杂七杂八的东西堆得下不去脚。</p>
刺鼻难闻的味道比外边臭水沟都好不到哪去。</p>
脏乱的环境忽然出现一个衣着光鲜亮丽的人，正在翘着腿嗑着瓜子唠嗑的护工大妈瞬间噤了声。</p>
“你，你找谁？”</p>
底层人对有钱人天生有一种局促。</p>
季成州冷硬的眉眼扫过去：“秦明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