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桩件件都是由程淼挑起来的。</p>
“怎么？是你做错了事让暖暖被那么多人骂，她还怀着身孕，在她被人骂的时候，你在干什么？连等着道歉的耐心都没有？”</p>
程淼愣了下。</p>
外公说话从来不会这么有攻击性。</p>
秦暖不过就是名誉受了点损失，说不定还能让秦暖因为受了委屈得到顾家的照顾。</p>
秦暖现在又没事，嘴上说着是一家人。</p>
现在却让她来道歉。</p>
外公就是亲疏不分。</p>
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家人。</p>
“外公，我没有，我就是问一问。”</p>
“别问，等着。”</p>
程淼抿了抿嘴，低着头：“我知道了。”</p>
——</p>
将近中午，后山天色还是阴云不散。</p>
所有人都走了，只有顾西沉跪在老夫人的墓前，垂首不语。</p>
秦暖陪在他身边。</p>
没一会，雨落下，浸湿了地面。</p>
秦暖去宗祠拿了伞，走近老夫人的墓碑，忽然看到顾长风席地而坐在坟墓后边。</p>
顿了顿，拿着手里的伞走了过去。</p>
头顶上方投下阴影，顾长风抬头，没说话。</p>
秦暖弯腰把伞递过去，轻声：“您要生病了，老夫人会心疼。”</p>
顾长风眼底闪过水光，片刻才伸手接过来。</p>
没说谢谢。</p>
他有他的高傲。</p>
秦暖不在意。</p>
走到顾西沉旁边，撑着伞，温声：“我们回去吧，让老爷子陪陪老夫人。”</p>
她还是没有开口叫爸妈。</p>
顾老和老夫人对她做的事历历在目。</p>
她做不到不在意。</p>
顾西沉握着她手掌微微颤抖：“好。”</p>
顾西沉拿过伞，一手拦着秦暖，伞偏向她那边。</p>
他说：“暖暖，我没有妈妈了。”</p>
秦暖眼眶忽然就有些酸涩。</p>
回握他宽大的手掌：“我陪你。”</p>
顾西沉：“好，一言为定。”</p>
下了山，秦暖去见了陈老，顾西沉背上的伤很严重，这几天不眠不休，身体撑不住了，让他去休息。</p>
陈老给秦暖把了脉：“你的身体情况你自己应该知道，别受累，好好养着。”</p>
秦暖静静应声。</p>
房间很安静，没有人开口，秦暖也不着急。</p>
最终还是陈老开口了：“程淼，道歉。”</p>
秦暖自嘲勾唇。</p>
她的师父，又一次让她失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