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白衫老者从没像今日这般对白公子发火。
白公子像个受了委屈孩子,眼泪汪汪,默默上前将嘴中的瓷瓶轻轻放回白衫老者手中,然后转过身去,赌气不再看白衫老者。
摇风走过来,轻拍白公子的脑袋,以示安慰。
白衫老者从瓷瓶中取出两粒药丸,撬开瘦男孩的嘴喂他服下,然后将他抱了起来。
“大师兄,他怎么办?”摇风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胖男孩,向白衫老者问道。
“让他自生自灭!”白衫老者留下一句话,飘然而去。
“啊?自生自灭?”摇风瞅着圆滚滚的胖男孩,心中有些不忍,叹了口气,苦着脸自言自语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还是救你一命!只是,这么大一嘟噜肥肉,岂不是要把我活活累死?”
摇风嘴上虽然在埋怨,可手底下却麻利的很,他背起胖男孩便紧跟白衫老者而去。
本来背对着他们的白公子扭过头来,一脸幽怨的瞅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顿了顿也赶忙追了上去。
……
卢小闲苏醒过来,茫然的睁开眼睛,似乎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
这是哪儿?
很陌生的地方,至少可以断定这不是自己原来的家。
难道自己又一次穿越了?
卢小闲坐起身来向四周张望,他发现自己在一间干净整洁的木屋里。
木屋看上去很结实,全是由山上的原木所搭建。
再一看,张猛也躺在自己身边,嘴角流着口水睡的正香。见他这副模样,卢小闲心中不由来气,狠狠踹了他一脚。
张猛揉着眼睛坐起身来,傻乎乎的问卢小闲:“这是哪?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卢小闲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侵袭卢小闲的全身。
在现实生活中,有很多说不上来的直觉,譬如有人在背后盯着你的时候,你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明显能感觉到。
此刻,卢小闲便有这种强烈的感觉,他急忙扭头。
果然,他看见两只忽闪忽闪的小眼睛,还有从眼中射出的复杂目光。
卢小闲能读得出这目光中的意味:鄙夷,戒备,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与人的目光没有什么两样,可偏偏这是从一只浑身长满白毛的动物眼中射出的目光。
卢小闲不知道这是只什么动物,但这家伙太优雅了。
雪白的皮毛,匀称的四肢,神气的耳朵,生动的脸,尾巴柔软地拖在地上。
如果仅仅只是优雅,卢小闲当然不会担心,可问题是它的身体明显比卢小闲强壮的多,恐怕和张猛有的一拼。
若放在穿越之前,卢小闲当然不会怕它。可现在他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万一对方上冲上来撕咬自己,那可怎么办?
卢小闲心中忐忑不安。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慢慢从床上下来,警惕的盯着白毛动物,余光朝门口的方向瞟去,实在不行就得脚下抹油溜了。
卢小闲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张猛的目光,他同样紧张的不得了,赶忙也从床上下来,顺便恨恨瞪了卢小闲一眼。
什么人嘛!
关键时候想撇下自己独自开溜,太不够意思了。
张猛心里嘀咕着,脚下也没闲着,悄悄挪到了卢小闲身后。
其实,卢小闲和张猛都想多了。
白毛动物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只是似笑非笑瞅着他们,像是揶揄,又像是不屑。
到最后,它还微微摇了摇头。
卢小闲强装镇定,也不回头,小声对张猛说:“不用怕,只是一只白狗而已!”
听了卢小闲的话,白毛动物顿时露出愠怒表情,瞪着眼睛站了起来,冲着卢小闲使劲摇着脑袋。
卢小闲差点没惊掉下巴,什么东东,难道它能听懂人话?
张猛也觉得诧异,不可思议的盯着白毛动物。
卢小闲试探着问:“你,你,能听懂我说的话?”
对方嘴角上翘,骄傲的点头。
卢小闲又问:“你是只狼?”
白毛动物鄙夷的摇摇头,似乎狼根本不配它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