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一切都是撑过来了。</p>
方子业却全身疲软，有一种莫名的辛酸。</p>
累丶痛苦丶纠结丶欣喜各种情绪纠结杂糅的结果就是，让他的激素分泌暂时紊乱，甚至提不起力气。</p>
刘煌龙也不容易的。</p>
为了这一次的研讨会，刘煌龙暗中拜访了很多教授，请教一些礼节性的问题，而且还要注意到方子业老师邓勇教授的面子。</p>
将各种意思组织成语言之后，二次表达，还要对会场的排序进行排布，与邓勇教授直接接洽。</p>
方子业的几场手术直播的过程，刘煌龙都有亲自参与过。</p>
但这些，方子业都不知道，刘煌龙也没有表态。</p>
前后一段时间，刘煌龙教授玩的就是消失。</p>
当然，也给方子业带来了一定的麻烦，他在请教的过程中，自己的岳父推荐了一个程晓平教授。</p>
刘煌龙实在是不知道怎麽婉拒这麽一位大佬了，这才把他带来了创伤外科。</p>
「子业，你怎麽办啊？明天工作日，你老师还给你带来了几个老外大佬。」刘煌龙是懂方子业的，问道。</p>
方子业微微偏头：「休息一会儿，继续战斗。」</p>
「住院总嘛，大冤种，打不死的小强，只要熬不死，就往死里熬。」方子业说出了自己的心声。</p>
还能怎麽办？</p>
你不能逐客，可以申请休息，也不能逐客啊！~</p>
方子业是打算休息了的，不管怎麽样，也要等到明天再说，否则的话，方子业生怕自己这紧绷的神经就直接断掉，自己成了白痴！</p>
工作时间的压力，组织课程的压力，手术直播的压力，还有与大佬们交流的压力，真以为方子业是铁打的啊？</p>
「袁威宏应该考虑更加细致一些的！」刘煌龙说。</p>
方子业听到刘煌龙说老师坏话，就笑道：「可能我师父也没想到吧，毕竟出国去访问，也是有求于人，不好拒绝得太过于乾脆。」</p>
「明天再说吧，至少也要晚上再说，我等会儿回去和他们聊一聊之后，就要去休息一阵了。」</p>
「刘老师，您觉得这一次的研讨会，效果怎麽样啊？」方子业想听听反馈。</p>
其实方子业自己觉得不怎麽好。</p>
时间太赶了，人数太多了。</p>
有很多知名的教授仿佛都是凑个数一样，根本没来得及交流，大部分就是唐福培教授等人说话。</p>
可方子业也没办法啊，时间这麽赶，内容这麽多，他不讲完自己想讲的东西，那还不如不交流。</p>
而要讲完自己的东西，就必然会忽略掉一部分人的想法。</p>
人数也太多了，会场主持时，唐福培丶于冰，还有手外科的腾清和这样的主任委员，你怎麽好驳他们发言的面子嘛？</p>
而一旦这样按照江湖地位顺序发言的结果就是，连张岳教授这样的老教授才有资格发言。</p>
比如说省人医的安陆明教授，协和医院的齐巧文，都像是边缘人物。</p>
看起来就是中南医院在趋炎附势，实则是所有人都在默认『地位次序』！</p>
「挺好的，我自己也没举办过，我只能说，挺好的。」刘煌龙道。</p>
「不过？这一次的研讨会，大家都还是给了你面子的，或者说是给了谷元东和裘正华两位院士面子的。」</p>
「除了安陆明教授跳出来找了点茬子外？」</p>
方子业道：「那是安老师还有我师父以及段宏教授几个特意安排的节目，不知道是抖机灵，还是为了什麽节目效果！」</p>
刘煌龙咳嗽了一下！</p>
然后再咳嗽了一下，眼珠子乱窜？</p>
「真的？」刘煌龙难以置信。</p>
方子业点了点头，没有回话，却又表达了一切意思。</p>
刘煌龙直接起身道：「城市套路深！~」</p>
「就知道这些老家伙，没有一个人不是人精了。」</p>
「不是，安陆明教授这是收了多少好处啊，非得跳出来当一个反派角色？」</p>
不过，仔细审视了一圈之后，刘煌龙又道：「或许我明白了。」</p>
「刘老师，什麽？」方子业问。</p>
「嗨，你现在别管这些，你只要知道啊，你先走出了汉市之后，你代表的就是汉市，你走出了鄂省之后，你代表的就是鄂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