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之后，师奶就说：「小方，小洛，你们自己去玩吧，今天你们能够听我唠叨这麽久，也是难为你们了。」</p>
师奶很精慧，知道两人来只不过是为了见一见董耀辉老教授，别无他意。</p>
只是师徒一辈！</p>
现在这个社会，也不可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就要在她这个师奶面前尽孝。</p>
亲孙子和孙女都做不到的事情，她也不会要求方子业和洛听竹二人陪着。</p>
她活了这麽大年纪，很多东西都经历过，也都看开了。</p>
「师奶，有机会再来看您！~」方子业和洛听竹在门口与师奶作别。</p>
师奶迟疑了一下，还是抚摸着方子业的右手手背道：「小方，不管你心里怎麽想，董医生心里都是有你这个徒孙的。」</p>
「他说过了，你可以大大方方地说你是他的孩子。」</p>
「去吧，你们年轻人，可以玩的地方很多，逛逛街啊什麽的……」</p>
……</p>
洛听竹有点感伤：「师爷他们这一辈人，都好纯粹啊？」</p>
「明明师奶是很想有人多陪陪她的。」</p>
「可能是看破了很多东西吧，而且她也不孤单。」</p>
方子业也唏嘘感慨：「子女愚则堂前尽孝，子女尚则远走高飞！」</p>
「我们以后可能也要习惯这一点，能够陪伴的，可能就是夫妻两人了。」</p>
方子业想到了自己的父母！</p>
如果自己没有那麽上进的话，或许现在也是在父母的身边，让他们享受儿孙满堂了，可也免不了唠叨。</p>
你在身边的时候，别人也会拿你比，说谁家的谁谁谁多好多好。</p>
「师奶最后一句话是什麽意思啊？」洛听竹问。</p>
方子业摇头：「也不太清楚到底什麽意思，应该是说，或许师爷能让我站在他的肩膀上吧。」</p>
「毕竟师爷也算是我们中南医院的荣誉标杆之一了。」</p>
「不过我听懂了，也不打算这麽做。」</p>
不止一个师父，就必然不止一个师爷。</p>
方子业很遗憾自己与董耀辉老教授当年的时候，接触不是很多。</p>
周二的下午，剩馀的时间不多，两人就只剩下闲逛了。</p>
……</p>
周三，方子业来到了苏枭师兄所在的人民医院后，就紧锣密鼓地开始手术了。</p>
虽然苏枭也给方子业介绍了不少人，但一下子要认识的人太多，方子业也不太记得住。</p>
有苏枭师兄在，大家都对方子业挺客气的。</p>
认真地审查过病例后，方子业发现手术并不复杂，就是中规中矩的功能重建术。</p>
不过，这样的功能重建术，对于中南医院来说不算是高难度手术了，但对于没有做过这样手术的人来讲，无异于难如上青天！</p>
「方教授，没什麽大麻烦吧？」苏枭并没有喊方子业子业，而是以方教授称谓。</p>
「还行，和我昨天看的结果差不多！」</p>
「手术不是很难。」方子业一边穿着无菌手术衣，一边戴无菌手套道。</p>
「这手术还不难？」方子业话毕，苏枭的一个副手副主任医师就脱口而出，声音尖锐。</p>
只是在说完的第一时间，他就反应了过来自己太过于失态：「方教授，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台手术我和苏主任还有科室的其他主任都讨论了太久！」</p>
「都觉得毫无思绪。」</p>
苏枭本来还在穿衣服，听到黄涛的话便翻了翻白眼，道：「黄涛，所以我们连去方教授研讨会的资格都没有啊？」</p>
「若你觉得不太难了，才是坐在台下听方教授讲课的门槛。」</p>
功能重建术，也是高端术式！省级医院的手外科才敢一搏，地级市医院的手外科，规规矩矩地做好断肢再植吧。</p>
他们是创伤外科，而且有苏枭这个关系户在，所以得到的资料不少。</p>
地级市医院里，专科之间的划分可没那麽清晰，只要你可以做手术，你自己收进来就好了。</p>
地级市医院里的病源有限，创伤外科的日常病种只占了科室里的二分之一，科室里日常有三分之一左右的床位空着。</p>
宜市那麽多医院都可以做骨折手术，凭什麽就来你人民医院？中心医院，中医院，二人民医院就不香了麽？</p>
所以，想要做更多的手术，就只能开源突破。</p>
方子业问道：「病人是全麻吧？」</p>
苏枭点了点头。</p>
方子业才继续道：「这台手术的难度不算很高，他的功能障碍，主要是在左上肢的腕关节以及肘关节，以及手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