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吃的吃，该打包的就打包。</p>
差不多都分完之后，宫家和就道：「明天方教授不会来查房，苗昊宇你们来早一些，争取早点把手术的谈话签字先落实。」</p>
「手术的安排，我已经提前发给手术部了。」</p>
这里的手术，都不需要你自己送，而是预约制度的，提前将手术方式说给手术部就好。</p>
一些比较另类的手术，则需要你比较详细地补充需要的器械包，或者书中临时加减，都没问题，巡回护士以及手术室的管理部都会积极配合，不会有闲言碎语。</p>
毕竟手术量少嘛，大家的工作氛围还是比较好的。</p>
苗昊宇闻言则道：「方教授，明天中午方便麽？大家一起小聚一下？」</p>
方子业道：「要不今天下午我请各位教授出去吃？」</p>
「今天晚上，我就得去接人了。」</p>
「也行啊，方教授你就是恩市本地人，肯定知道哪里的酒楼口味会比较地道一些。」宫家和教授欣然应允。</p>
方子业的生日，属于私事。</p>
他没有提前邀约，大家也相处不久，所以方子业提前和他们一起吃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p>
……</p>
顾毅也去了下午的饭局，方子业没有喝酒，基本上都被顾毅挡了。</p>
这一次，方子业才意识到，顾毅的酒量是非常好的，一斤半酒进了肚子里，俨然才半醉。</p>
离场后，两人出门准备打车，方子业便问：「师兄，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啊？」</p>
「你晚上喝得可不少。」</p>
一斤半，一共七又四分之三杯，方子业数得非常清楚。</p>
「没事儿，我也有很久没有看到师弟师妹们了，他们远道而来，一起去接一下。」</p>
「你不会是怕我醉晕过去吧？」</p>
顾毅接着以专业的知识解释：「如果我醉晕了的话，跟在子业你的身边，还比回家里更加安全一些。」</p>
「那倒也是，谢谢你啊，毅哥！」方子业点头。</p>
醉酒了的人，一定要特别注意他发生误吸，一个人独居，很容易醉酒醉着醉着就没了。</p>
「我们两兄弟，你和我这麽客气。」</p>
「你来之后，我的待遇和地位蹭蹭蹭上升，我也没对你怎麽特别客气，难道是我太爽利了？」</p>
顾毅伸了伸舌头，可能是喝了点酒，他便吐露了心声：「子业，你别看疗养院这里现在的氛围十分和蔼，其实这里是最势利的！」</p>
「有技术，有能力，你就是老大。」</p>
「这两种没有的话，你是外面的专家也好，教授也罢，该怎麽嫌弃你还是怎麽嫌弃你。」</p>
「你不会以为严化南教授，放在外面实力很菜吧？你仔细想一想，他的能力和韩教授比起来怎麽样？」</p>
方子业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p>
韩元晓毕竟是中南医院自己人。</p>
顾毅当然懂了方子业的意思，因为这就是他亲眼见过的：「但是，严教授在这里，不也是规规矩矩的麽？」</p>
「一点都不敢彰显自己的存在感。」</p>
「宫家和教授，在其他组面前，也是相当低调。」</p>
「你不够优秀，在这里其实就是一种原罪。」</p>
「但也挺好的，全靠个人实力的话，就没有那麽多乌七八糟的人情往来，不需要顾忌这位是谁的学生，那位背后有什麽人撑腰。」</p>
顾毅双眼眯起，看着恩市闪亮起来的灯火，整个人都有些迷茫起来。</p>
在越是规矩森严的地方，就越没有人情味可言。</p>
他来了半年，看到有人被赶出去的，也看到有人因为犯了错，被骂得狗血淋头，也看到有知名的专家和教授，被人提起来训的，最后自己灰溜溜走。</p>
正是因为不用在意人情味儿，所以，这里的冷酷，也不是外面的人可以理解的。</p>
顾毅身为最底层，受到的偏见当然是最多的。</p>
可以这麽说，他来这里的本质就是为了学习的，一开始，那是被各种嫌弃，甚至连带着他的老师都骂。</p>
这样的人也敢塞进来。</p>
顾毅也只能咬着牙坚持下来，最后是靠着态度和诚恳，才得到了宫教授等人的认可，倒也不闲言碎语了。</p>
顾毅已经成了一个十分合格的助手。</p>
方子业看着离开医院接近半年多的顾毅师兄，与半年前的他相比起来，成熟了太多。</p>
「顾师兄，今天我们就不聊这个了吧，等会儿也不聊。」方子业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