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如果这时候，邓勇成了骨科大主任，创伤外科没人带组的话，方子业也得想办法回去。</p>
中南医院就是方子业的根，他不可能置自己老师于不顾！</p>
宫家和深吸了一口气：「方教授，对不起，昨天才和您谈好的事情，今天我就变了卦。」</p>
「如果真的能有机会，希望方教授可以给我一个与您远程合作的机会。」</p>
宫家和非常清楚，方子业的团队，有他无他根本不重要，他宫家和的可取代性非常强。</p>
教授肯定是有一定实力的，但不是所有的教授，都可以跟得上方子业这样的团队的研发速度，有这样的能力。</p>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华国的医学基础科研，早就跻身于世界的前列。</p>
「宫教授，这些都是后话了，我们以后慢慢聊。」</p>
「做了决定就要尽快执行，现在已经将近月半。」</p>
「正好这个月结束，宫教授您回去工作的话，还能赶到过年之前，阖家团圆也是幸福美满的。」方子业没提远程合作的事情。</p>
成年人之间的交易，就是这麽『单纯』！</p>
熙熙攘攘，利合行分，不带一丝丝的纠结。</p>
「……」</p>
回到了外科诊区后，方子业就与宫家和等人提前去了巡查。</p>
虽然说的是九点上班，但提前个几分钟开始工作，也不会有人说你这麽做事『不务正业』！</p>
大家都是成年人，所以都可以接受离别的事实，也会很快调整自己的情绪。</p>
因此，在巡查的过程中，与以往并无任何不同。</p>
相对比较紧张地反而是今天拟行手术的那位患者，他抓着方子业的手问：「方教授，我这个腿，真的还有救吧？」</p>
「手术一定会成功的吧？」</p>
方子业将他的手腕摘了开：「成功与不成功，要看我们的界定线，如果您要求的是与您的腿没有受伤之前的状态，那必然会失败。」</p>
「如果是比现在更好，那成功的机率会很高。」</p>
「别紧张，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你要做的就是放平自己的心态，努力不激动与紧张。」</p>
「其馀的，就交给我们，你要知道，您这样的情况，我们的压力比你的更大。」</p>
「毕竟你这个，是很多地方都不敢做手术的畸形。」方子业的声音很平静，也很冷静。</p>
「方教授，虽然您说是这麽说，可我还是有些贪心的，能更好点自然想着更好些。」患者咧了咧嘴，双手抱拳，做着拜托的手势。</p>
这是病人常见的心态，能多好就搞到多好，最好是极致，甚至恢复如初，或者比如初更好一些！</p>
「嗯，你稍微休息一下，麻醉科的医生会带着你们一起下手术室给你打麻醉。」</p>
「放宽心态，不要太紧张，不然术中的血压太高，可不利于手术的。」</p>
「你们家属也是一样的，试着安抚一下，要完全不紧张也不可能，毕竟是经历一场手术。」</p>
「不过该说的事情，我们之前也聊过很多次了，我今天就不再赘述了，我们赶紧给你们查完房，也好去准备手术。」方子业对着家属说道。</p>
「方教授，我们相信你的，隔壁院子里的那位大哥都可以康复得很好，我老公也一定可以的。」患者的妻子有些期待地道。</p>
……</p>
重症骨髓炎患者所在的院子里，病人和家属都是充满了愁容。</p>
来了疗养院里后，情况与刚来的时候，与在其他的地方，并无不同。</p>
所以，就是麻木的对话，麻木的客气，麻木的失落，家属麻木的送行：「几位教授，辛苦你们多费费心啊！」</p>
陪人是患者的母亲，虽然已经六十多岁，虽然这里有护工，可她还是不放心，非得亲自来照顾。</p>
她也没有埋怨。</p>
她的孩子，虽然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可也是她的孩子。</p>
辗转了这麽多地方，埋怨丶愤怒丶抱怨无能，都无济于事，他也不会怪方子业他们目前没有让病情好转。</p>
……</p>
出了院子后，方子业又问：「毅哥，他这个骨髓炎的培养细菌，目前还是不固定的嘛？」</p>
「是的，六天前送检的细菌是大肠埃希菌，三天前又成了金葡菌与大肠埃希菌混合感染。前段时间是金葡。多耐。」顾毅如数家珍地回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