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他叫人去做的，不被认可，第二次是偷工减料了，没有消毒，所以就重复了第三遍。」</p>
「第三次后，吴轩奇倒是没再做什麽了。」聂明贤举例，显然是对当时的事情记忆深刻。</p>
「能够联系上『厂务』，而且可以让他这麽出面对付一个卫生健康委员会的人，这个吴轩奇很有魄力和能力啊？」廖镓抿了抿嘴。</p>
医生的人脉的确很广，但人脉广归广，要别人做这种把人得罪死的事情，就不是一般的人脉了。</p>
「真正过命的交情了。」</p>
「那个厂务，现在还能是厂务，而不是被养老清退，全靠了吴轩奇当时的出手。」</p>
「不亚于再造之恩，那一次，好像是请了汉市的教授过来打算手术，对方看了都直摇头。」事情过去很久，聂明贤记忆很深刻。</p>
体制内的同志，身体一旦不好了，那就很难再往上走了，会被组织爱护起来的……</p>
「就这样应该也不够啊？」廖镓开口打断。</p>
救了人的前程，不代表收人为禁脔，依旧不足够支撑吴轩奇吩咐他将另外一个体制内的人得罪死！</p>
「大哥，我和他只是朋友，不是躺在一张床上的媳妇儿？你还要我知道多少？」聂明贤翻了翻白眼反问。</p>
「别红温了，明贤，小心子业等会儿发毛了。」廖镓淡淡地扫了方子业一眼！</p>
聂明贤马上紧闭不言。</p>
这件事，就只能方子业带着自己的其他团队去掺和，他和聂明贤二人，不可能在相关的方面给出任何助益。</p>
方子业做过的事情聂明贤与廖镓都知道，这是他们之间的竞争。</p>
……</p>
中午吃过的饭相对比较简单。</p>
就近找了一家馆子，几个人吃过后，方子业就一个人开车回来了。</p>
刘果今天没有手术安排，聂明贤带着她去市里面约会，廖镓不想一个人面对方子业纠结，便索性也买了一张单人的电影票去散心。</p>
方子业放车回车位，迈步往实验室方向走的时候，兰天罗的视频打来了——</p>
同时还给方子业发来了几张图片。</p>
「师兄，我给你发的图片你看了麽？」兰天罗问。</p>
「吴轩奇师兄，找到了我以前的老师，他们还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们现在正在进行的骨缺损个体性假体设计模型，目前也在做这样的课题。」</p>
「而且？」</p>
「吴轩奇大哥还在疯狂地收治功能重建术的病人……」</p>
「他是十二月份刚从我们科室里离开的，离开前，基本没有上手术台。」兰天罗的声音有点拘谨。</p>
单纯只是面对医学统计学的人，兰天罗并不觉得害怕，可吴轩奇张罗了一个超级大团队，甚至他以前的导师都被吴轩奇给找来了，兰天罗的自信在这一瞬间就被击散了。</p>
散不是溃。</p>
方子业在仔细阅读兰天罗发来的图片，里面是三张吴轩奇与其他人聊天的对话框。</p>
第一条——</p>
「没关系，做课题是自己私人的事情，要麽就是我的浅白花，要麽就是他的钱白花。」</p>
「这没有什麽不合适的，方教授当初做毁损伤课题的时候，也没有明确地告诉过我老师，我为什麽要提前通知他呢？」</p>
「作为一个成年人，成熟的科研人员，随时都要做好自己的课题可能被冲掉的准备，随时准备接受这样的事实。」</p>
与之聊天的人，没有备注，信息未知。</p>
第二条。</p>
吴轩奇与段宏。</p>
「师父，在你给邓勇教授说那句话的时候，方子业教授就必然要做好要面临一切的准备，这是他自己该做的事情。」</p>
「虚名无所谓，但也是一个非常好丶非常直接的交手理由了。」</p>
「师父，我自己找人做，骂不到您身上的……」</p>
段宏：「骂就骂吧，我觉得你拿捏不住火候，必须要我亲自出面。」</p>
「谢谢师父。」</p>
吴轩奇与段宏教授两人的聊天非常简单，只是一个信号。</p>
第三张图片，是吴轩奇与中南医院某位博士聊天的记录。</p>
是吴轩奇邀请刘浩江打听方子业和袁威宏团队的各种反应，希望他可以及时汇报。</p>
刘浩江回复了一连串的省略号，除此之外，再无其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