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不至于！~」方子业瞬间觉得自己是真的玩不过吴轩奇。</p>
他打自己都是真的打啊。</p>
「子业，其实吧，我这个人是很现实的，只修底线，不修什麽风评。」吴轩奇将底线二字强调。</p>
「我知道的！~也领教过了。」方子业也很直接。</p>
吴轩奇爆了，爆出了本地话：「子业你就说同意不同意吧？男子汉立世，人死卵朝天。」</p>
方子业点了点头：「奇哥，你说，怎麽个合作的办法？」</p>
「主要是我怕我的精力不够，太分散了其实并不是好事。」方子业先把自己的底线亮出来。</p>
吴轩奇点头：「自是不会和子业你的课题大方向相差太远，就是你今天早上提到的那个骨诱导材料方向。」</p>
「就定下来这个方向，其他的底蕴我们课题组也有不少，如何将现有的骨诱导药物或者是材料与结合，或者是再研发新的骨诱导材料，这是我们临床课题组必须要回答的问题。」</p>
「其二，就是关于骨肿瘤的侵袭和迁移实验的通用实验方法验证性课题……」</p>
「我们之前的实验，虽然已经通过子业你的方法再做了，肯定更有说服力，但要将其推广至整个基础科研领域，肯定还是多少要一些数据进行支撑的。」</p>
「最好是将正向和反向支持侵袭和迁移能力的实验方法分离。」</p>
吴轩奇这是在给之前方子业的「大度」作一个回答。</p>
方子业给了一条明路，初看起来是侮辱人，实则是给同济医院分了一大杯羹。</p>
吴轩奇团队，铁定就要参与进来一起瓜分『新实验方法论证』的蛋糕了啊。</p>
这块蛋糕个头很大，味道甜美，五五分赃，即便是同济医院出钱出力也不吃亏。</p>
如果吴轩奇和段宏什麽都不表示，直接就昧走了，那麽他们就输得太惨了，以后连正面与方子业硬刚的勇气都没有。</p>
想着去走下作手段的人和团队，都会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自身能力不行，所以才想着走歪门邪路。</p>
光明正大走得很好的人，他需要拄着拐杖装病麽？</p>
「奇哥，你这是在给我送礼啊？」方子业一听，就全明白了。</p>
「来而不往非礼也！」</p>
「子业你不能想着一大锤子就直接把我们整个团队的道心都崩坏啊？」吴轩奇玩味笑着。</p>
同济医院的很多团队，都是正能量，不怕困难，敢于挑战困难的正能量团队，不要想着我们到底有多麽阴险狡诈。</p>
有来有往，交往之道，不拿人手短，不吃人嘴软。</p>
留给自己自由的宽阔退路。</p>
「奇哥，我没有这麽想过，我也是真心希望，我们拿到的科研经费，都不要白花了。」</p>
「这些钱，虽然是向未知进行挑战的，但那都是白花花的钱，有太多的人，可能就是因为这些东西，不得不放弃治疗！~」方子业的语气归正。</p>
到如今，方子业觉得最为遗憾的一个患者，就是那一位因为没钱而选择了截肢的患者。</p>
钱不是好东西，但没钱的人，可能连评好坏的资格都不够。</p>
「好，我记住了。」吴轩奇对方子业点头。</p>
吴轩奇伸出了拳头，与方子业碰了一下。</p>
方子业而后又谨慎地提了一句：「种子之所以发芽，冲向光明，都是因为经历过黑暗的洗礼。」</p>
吴轩奇已经转身，他拿手背对着方子业挥了挥：「现在的人工培育种子，不需要藏进黑暗的土壤里，透光的玻璃池子也可以生根发芽。」</p>
科技变了，种子发芽的行为逻辑会变化。</p>
社会变了，人的思维逻辑形式也会变化。</p>
吴轩奇受过伤，见识到过人心险恶，曾经的他，被人欧得连他妈都差点不认识，直接丢失了一大串的记忆。</p>
这段经历，没人可以填补，这段经历的起因，也就是病人的家属打错了人，外因还是人。</p>
所以方子业根本没有资格给吴轩奇解释人心险恶，世上还是好人多的这个道理。</p>
方子业说：「但长出来的芽，总是在阳光里才灿烂的。」</p>
吴轩奇的步子稍微顿了顿，没有回话。</p>
……</p>
实验室里！</p>
白炽灯冲照之下，昼夜难分，时间难辨，科研人没有黑白之分。</p>
晚上九点四十分，聂明贤完成了最后一只裸鼠的滑膜肉瘤滋养动脉侧支循环的栓塞后，便又将老鼠小心处理后放归笼子里。</p>
而后才转身，看了看廖镓：「你这边还没搞完啊？你说你何必呢？走走走，去休息了。又不是给自己做实验？」</p>
廖镓没好气道：「还不是你这个狗卵子给我找来的麻烦？现在反过来奚落我了？」</p>
聂明贤操作完了，往消毒刷手池方向先行去。</p>
偏头看着方子业满脸略红，把刚刚廖镓发给他的脾气转移：「子业，你这日子潇洒啊？」</p>
「我们两个打工仔从食堂里打包盒饭，你倒好，外面去花天酒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