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张利民教授在十五分钟之后，就接到了一个未在通讯录里的电话。</p>
张利民眉头一皱，很快选择了接通。</p>
对面是一个老者，身份未明，但估计也是身居高位者。</p>
「张院士您好，我是书阑的爷爷，刚刚书阑说，她可能被另外一个教授盯上了……」</p>
「这种盯上是属于什麽性质啊？挺麻烦吗？对书阑的影响是不是很大？」谢武才问。</p>
张利民闻言，表情立刻严肃起来。</p>
他了解的谢书阑的人物关系是谢书阑的父母，谢书阑的母亲目前只是副厅，在京都乏善可陈。</p>
但谢书阑的父亲，才五十三岁，就已经是副部，职级未明，但校领导对谢书阑的父亲都挺重视的……</p>
当然，张利民如今的学术地位，也不至于特别害怕。</p>
他之前就是在国外混的，虽然尊重国内的环境，可如今的地位已经足够超然，谢书阑的家里除非是疯了，才会直接与他正面硬刚。</p>
「嗯…书阑爷爷您好！」张利民客气了一声，接着才说：「书阑的表达可能有些纰漏之处，书阑并不是被盯上和刻意针对。」</p>
「只是有这样的可能性，那位学者的学术水平和学术成就都非常高，学术理念也格外先进。」</p>
「如果对方真的揪着一个团队不放的话，就算是我和他去切磋，都会觉得极为麻烦和棘手。」</p>
「科学是要尊重事实，尊重数据的。国际上的科研，没有一个人可以作为最客观的裁判，只有数据才是。」</p>
「原则上来说，任何一个学者都可以对我的课题提出质疑。」张利民道。</p>
张利民是在提醒对方，这是不同的赛道。</p>
而且这个赛道里，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被发挥得淋漓尽致。</p>
张利民之所以这麽隐晦地暗示，是已经猜到了些什麽。</p>
「好的，辛苦你了张院士！~」</p>
「我看能不能找个机会去约一下那位方教授再好好聊聊，谈一谈里面是不是有什麽误会。」谢武才回道。</p>
张利民本该挂断电话，但还是补了一句：「书阑爷爷，方教授目前在研的课题，是我们学术界非常重要的课题之一，一旦完成突破，列于学术殿堂只是时间问题。」</p>
「在这样的关键节点，他本应是抽不出时间来做闲暇之事的，我猜测必有起因。」</p>
谢武才闻言觉得老蛋有点疼：「谢谢张院士的提醒，我会详细了解之后，再拜访方教授的。」</p>
……</p>
挂断了电话后，谢武才惆怅起来。</p>
一开始，他只是想让自己的孙女开心一下，暗中操作，希望那位方教授可以早点专精于科研，早点出成果，让自己的孙女可以顺利结题。</p>
只可惜，多诺效应一旦开启，就没有办法结束。</p>
后续的走向，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p>
他满脸纠结地看了看窗外，叹了一口气：「要是书阑知道这一切都因我而起，会对我多失望啊？」</p>
「唉……」叹息声只能自己去享受了。</p>
……</p>
午饭过后，方子业被迫被『押运营业』至火车站门口接从汉市大学来的领导。</p>
无他，这些领导都是中南医院运作来的，是为方子业的前程而来，所以，作为东道主丶『受益人』，方子业必须要出面接一下。</p>
毕竟来人是领导，方子业的进步还需要领导们的提携。</p>
只是，方子业刚到了火车站的门口，就接到了来自谷元东教授的电话。</p>
距离火车到站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左右，方子业藉故离开。</p>
「杜教授，杜主任，是谷老师的电话。」方子业给杜英山和杜新展二人汇报。</p>
李国华等老教授已经超脱出尘，已经退休的他们，不需要再对现任的汉市大学领导逢迎往来。</p>
他们又没有职务上的需求，也没有特别特别大的名气，需要与学校进行太深的合作。</p>
「嗯，你去吧！~」杜新展看了看时间。</p>
方子业移步到了方便接听电话的地方，回道：「谷老师你好，我是方子业。您是到恩市了吗？」</p>
「我已经来酒店里了！」谷元东的声音依旧雄浑，「不过我刚刚接到了回馈电话——」</p>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的医学科学部专项项目丶指南引导类原创探索计划项目及重大研究计划项目专业评审组组成员会在不日后赶来恩市听证！」</p>
「你这个项目提出的时间已经过了面上项目的申请时间，但意义重大，影响广远，所以我联名了另外一些教授给医学科学部打了电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