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业微微一笑，回道：「谢谢李老师指点，我也是这麽认为的。」</p>
「专科已经成熟的术式，都是这样从基本功，到专业基本功，专科基础技能一项一项发展过来的。」</p>
「在没有正式对手术术式命名之前，手术的名词都很简单。」</p>
骨折治疗简单吧？</p>
但是在二十世纪之前，没有人想到可以做切开复位内固定术。</p>
统一保守治疗。</p>
瘸了就瘸了，坏了就坏了……</p>
感染治疗原则简单吧？</p>
二十世纪之前，没有多少人觉得清创加抗生素可以治疗好它，要麽截肢，要麽等死……</p>
医学就是这麽发展起来的。</p>
「方教授，我总算是明白为什麽你可以把明贤管得这麽服服帖帖了。」</p>
「明贤他运气好啊！~」</p>
李永军满脸红光，如意气风发，仿佛憋不住内心的大笑：「不过我也运气不错，很不错。」</p>
李永军的目光有一种侵袭性，赤果果的，没有任何遮拦的那种。</p>
除了欣赏，竟然还有t的「爱慕」，如同是发情了一样，让方子业浑身不自在。</p>
「李教授，您别这样看我。」</p>
「我？」</p>
「您要说什麽，我答应你好了。」方子业侧挪了一下，把屁股都转了个方向。</p>
就怕李永军直接对他动强了，虽然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p>
「方教授，我们边吃边聊！边吃边聊……」李永军引方子业出手术室。</p>
而后发了一个语言：「明贤，你出来一下，我们一起去吃饭……」</p>
两人并排而行，李永军教授的表情和眼神也恢复了正常。</p>
「方教授，如果我刚刚没有看错的话？您的缝合术也是有点不一般吧？」</p>
「不然的话，应该处理这种溃疡不会这麽得心应手。」李永军直接追问。</p>
嗯，自己的缝合术加点到6级的事情，目前李永军是第一个发现的。</p>
方子业存了一些学识点，又凑了两个五万后，就把自己的缝合术也点起来了，为糖尿病足的保肢术做准备。</p>
目前虽然还没有衍化出糖尿病足保肢术这个技能，但方子业已经很有感觉了。</p>
这种未成熟，未存在的技术，就是要靠开创。</p>
开创，都是先从基本功一步一步地去推进，形成了套路，经过了总结之后，也就成了术式，然后才有术式的熟练度这种说法。</p>
越简单的原则，想要发现它，就越难。</p>
大道至简，大道最繁！</p>
李永军瞬间拍了拍手掌：「方教授，我真的是，相逢恨晚啊，要是早二十年遇到你，该多好啊？」</p>
方子业则开了个玩笑：「李老师，二十年前，您三十多岁，我九岁，我连方程都不会解。」</p>
李永军：「……」</p>
……</p>
疗养院山下的某个农家乐里，包厢中，方子业三人围坐下后，聂明贤主动帮忙倒茶：「老师，您下午不是说来实验室吗？怎麽又去手术室了啊？」</p>
「目前手术室里，应该还没有血管外科的病种吧？」</p>
聂明贤对李永军的称呼是老师，不是方子业所在的中南医院通用的师父。</p>
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叫法，都是可以的。</p>
「我啊，我去挖宝了！~」李永军说得很直接。</p>
而后问道：「明贤，你还记得我以前给你说过的一句话麽？这个世界上，idea（点子）很重要，但其实，我们缺的并不是idea，而是把idea转化为现实的能力！」</p>
聂明贤点头：「我知道啊老师，您还说了，目前束缚住我们发展上限的，其实并不是思维方向，而是将思维转化为现实的基础。」</p>
「所以，我们需要在一些漂浮不定的idea中，找到合适的，与自己对应的ide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