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您的腿脚是不是不方便？”方子业看着洛磐的步态略有些不对劲，而且，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此刻洛磐的手的肌肉比较僵硬。</p>
“老毛病了，没事儿。”洛磐说道。</p>
“叔叔，方便问一下，大概是什么毛病么？”方子业再次努力地挤出笑脸，语气温和着问。</p>
关心长辈身体，这是一件正经事儿。</p>
而且，看到了洛磐的第一时间，方子业便想起了当年的一切种种，瞬间线条清晰且豁然开朗起来。</p>
洛听竹之前选择去创伤外科，是因为认出了兰天罗。</p>
但兰天罗去了中南医院，却选择了创伤外科作为自己的规培方向，并不是随意选了一个专业方向，而是早有谋划。</p>
兰天罗在作定位时，中南医院的定位是因为洛听竹，创伤外科的方向则是因为洛磐。</p>
“手脚越来越不太活泛。前几年写字都困难，现在想要在电脑上打几个字都不容易。”</p>
“今天好了啦，被单位的领导会面，提前通知内退了……”洛磐自嘲地笑了笑。</p>
洛听竹听到了这话，赶紧问道：“爸，你要不要去医院做一个体检啊？”</p>
洛磐摇头：“单位每年都体检，我也去过不少医院，都没有比较好的办法。”</p>
“我也有在吃药，你们就不用操心了。”</p>
“这一次去亚市拍婚纱照玩得开心吗？”</p>
“单位要是早一点给我办理退休手续就好了。”洛磐坐了下来，岿然叹息。</p>
方子业近距离地看了看洛磐，洛磐的手指略有些变形，不过又不是类风湿关节炎的那种变形。</p>
他的双手肌肉，呈萎缩状，皮肤几乎包着骨头。</p>
再看洛磐的脸盘子和脖子上的肌肉，全都是比较正常的。</p>
“玩的挺开心的！~”洛听竹点头说。</p>
如果不是自己和师兄两个人都中二犯了病，搞出来了些哭笑不得的事情，估计会更加开心。</p>
方子业的眼珠子轻轻转了一圈：“叔叔，您是不是有周围神经肌肉退行性病变？”</p>
“双手和双脚都比较僵化啊？”</p>
洛磐的双目忽然精光一闪，耐人寻味地扫了方子业一眼：“小方还会看病？”</p>
洛磐本能地想到方子业是不是查过自己的病历，但不可能，洛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信息代码到底是什么意思。</p>
方子业绝对不可能查得到。</p>
“爸？！”洛听竹先不干了。</p>
“方师兄是骨科的教授，骨科的病，方师兄是很擅长的。放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p>
洛听竹说完，怕洛磐不信，继续低声强调：“就算不是第一，也可以排在第二。是序数词。”</p>
洛磐闻言，眉头紧皱：“这种夸大的话还是不要乱说了，华国地大物博，人才济济，你们年纪才多大？”</p>
“你们的心意我领了。”</p>
方子业插嘴打断，语气笃定：“叔叔，你身体的这个情况，我有办法！~”</p>
“你能有什么办法？我还去过积水潭、协和，你难道比这里的教授还厉害？”洛磐直接搬出医院来压人。</p>
“术业有专攻，您这样类似的病种，我今年就做过一例手术，效果还不错，不过她的情况比你要轻很多。”</p>
“但你现在的情况，也不是不可以手术干预的。”方子业道。</p>
方子业之所以有这样的自信，源自于他现在储存的学识点余额。</p>
大不了自己就倾空自己所有的学识点就是了。</p>
“真的假的？”</p>
“小方，你说得这么自信，我倒是都不好拂你面子啊？”洛磐这会儿还在开玩笑，双眼看了看洛听竹。</p>
方子业并未直接作答：“叔叔，能不介意我给您做个查体，简单地了解一下大致的情况吗？”</p>
洛磐伸出两只颇为僵硬的手：“咯，你来。”</p>
方子业也没有客气，他此刻眼里只有查体，所以就非常详细地将洛磐双上肢的每一条肌肉都仔细检查了一遍。</p>
越是检查，方子业的表情就越是凝固，眼神僵硬：“ALS！”</p>
疾病的简称重复的病种会很多，但ALS肌萎缩侧索硬化是一对一的，“俗称”叫渐冻症。</p>
洛听竹听了，也赶紧上前摸了摸洛磐的双手。</p>
洛磐笑了笑道：“是吧？你们两个小家伙有些太自信了吧？”</p>